梵雲祭大驚，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蕭元珣騎著駿馬緩緩走上前來，意氣風發，那裏有半分中毒的跡象。梁正羽懶得看梵雲祭，直接站到了蕭元珣身後。
蕭元珣看著梵雲祭僵著的臉，笑道，“梵大將軍，正羽好歹也是本殿的心腹，梵大將軍想要請他過去總得問問本殿的意思吧。”
梵雲祭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蕭元珣，指著他聲音也有些發抖地說道，“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蕭元珣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本殿是人是鬼大將軍不清楚嗎？本殿倒是沒想到，身為北境的大將軍，竟也有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
梵雲祭忿忿地收回手指，臉上的表情也有最初的震驚變成了憤怒，“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本將軍麵前無言亂語，今日便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蕭元珣斂了笑容，周身的王者之氣讓跟在他身邊的梁正羽也吃了一驚，“好，本殿今日就讓你有來無回！”
梵雲祭不再多說，直接抽出寶劍衝入戰場，蕭元珣也抽出風吟劍迎了上去。
梵雲祭身為一國大將軍，武功自然不在話下，放眼三國也難找得到對手。可是剛跟蕭元珣對了幾招，他便知道蕭元珣不同於以往那些人，這樣的認知讓他更加興奮。
蕭元珣也是，在天啟總是藏著自己的實力，很難有機會像這樣遇到一個好對手好好較量一場了。二人打著打著，竟打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梁正羽解決完身邊糾纏著的小卒，正打算衝過去協助蕭元珣，卻被身旁的冷君浩給攔住了，“你先別去。”
梁正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冷君浩，冷君浩砍倒麵前的一個人繼續說道，“殿下這麼些年很少能這麼痛快點地打一場了，總讓他憋著也不是辦法，左右那梵雲祭傷不了殿下，咱們不要離的太遠就是了。”
梁正羽看著和梵雲祭激戰正酣的蕭元珣，點點頭，繼續和北境人廝殺著。冷君浩說的不錯，蕭元珣確實很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就讓他過過癮吧。
梵雲祭看著蕭元珣笑道，“想不到世人傳言的天啟九皇子，不但不是個紈絝，反而如此武功高強，有勇有謀。”
蕭元珣擋過梵雲祭刺過來的劍說道，“多謝梵大將軍誇獎，不過現下梵大將軍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說著便直接刺向梵雲祭麵門。
梵雲祭略微有些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擋過這一劍。心中暗自想著，這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隻怕自己會吃虧。梵雲祭想著將蕭元珣引到石林關西側，那裏北境兵力較強，正好可以將蕭元珣困在那裏。
梵雲祭開始一邊打一邊不著痕跡地向西退，可是梵雲祭的想法被蕭元珣猜了個徹底，蕭元珣挑挑眉說道，“梵大將軍這是要去哪裏？難不成要想著將本殿困住？”
梵雲祭倒也不直接否認，笑道，“若是本將軍有這個打算，不知九殿下敢不敢跟過來？”
“嗬，梵大將軍覺得自己有這個機會嗎？”蕭元珣冷笑一聲，加快了手中風吟劍的速度。
梵雲祭有些招架不住，抵擋開始變得艱難。不僅如此，他漸漸發現自己身邊北境將士越來越少，梁正羽和冷君浩離自己越來越近。梵雲祭心中一驚，是自己被蕭元珣困住了。
“嗯……”梵雲祭悶哼一聲，胳膊又被劃了一道，握著劍的手已經開始有些顫抖，梵雲祭看著眼前麵色如常的少年，怎麼也不願承認自己已經老了的事實。
“怎麼樣，梵大將軍，還不肯認輸嗎？”蕭元珣說得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一般。
“認輸？哈哈哈哈！”梵雲祭仰天長笑，“想我梵雲祭，十五歲帶兵出征，十六歲踏平西祈，人稱不敗戰神，怎會向你一黃毛小兒認輸？笑話！”
蕭元珣看著梵雲祭，嘴角微微揚起，“可是，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本能跟本殿繼續打下去。”
梵雲祭聞言環顧四周，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北境的將士死傷不計其數。他參與過的戰爭少說也有幾百場，比這更慘烈的戰場他不是沒見過，可是卻沒有一次是如現在這般如此狼狽。蕭元珣說得不無道理，他確實已經沒有什麼資本了，可是若要他就這麼認輸，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梵雲祭重新握緊手中的劍，“除非本將軍死在這裏，否則別想讓本將軍認輸。”說著又衝向蕭元珣。
蕭元珣雖然看不上梵雲祭，可在這時他心中卻對梵雲祭生出了幾分敬意，梵雲祭身上的那種血性才是真正軍人的樣子。既然如此，蕭元珣也不再多說什麼，提劍迎頭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