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浩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恍惚著說道,“殿下在昏倒之前,吩咐侍衛將梵魁的屍首帶下去,剛說完這句話就昏倒了,怎麼叫也叫不醒。”
“就隻是這樣?”玉陌一臉的不敢相信,“我剛把過脈,沒有一絲異常。他的身子一向健朗,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昏倒,你在好好想想。”
突然梁正羽似想起什麼來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梵魁臨死前用匕首傷了殿下,之後才被殿下一掌擊中胸口,玉陌,許是那匕首有問題!”
梁正羽的話提醒了冷君浩,“對,匕首,匕首在哪裏?”冷君浩跌跌撞撞跑到梵魁的屍首旁,一眼便看到梵魁握在手中的匕首。冷君浩眼中一亮,一把拿過匕首回到玉陌身邊,“就是這把匕首。”
玉陌接過匕首仔細瞧著,匕首很普通,上麵沒有任何裝飾,當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怎麼樣?這匕首可有問題?”梁正羽滿眼期待地問道,可卻見玉陌拿著匕首緊鎖眉頭。相識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玉陌這幅神情,玉陌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副看淡人間生死的模樣,沒有什麼能讓他像今日一般如此失態。
玉陌拿著匕首歎了口氣,“這匕首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什麼異樣。”封倉大吃一驚,“怎麼會?按照方才梁小將軍所說殿下就是被這匕首劃了一道才會昏倒。”
玉陌掀起蕭元珣的衣袖說道,“各位都看到了,這傷口和普通的並沒有什麼區別,若是匕首有毒,這傷口必定會發黑潰爛,怎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嚴崇凜站出來,看著玉陌堅定地說道,“玉陌公子,平日裏殿下對你多有敬重,本將軍也相信你必定是個神醫。既然現在連你都不能確定殿下究竟是不是中毒,正好方才綁了幾個北境士兵,把他們帶來也用著匕首劃一刀,看看結果如何。”
“這樣也可以。”玉陌眼中一亮,方才是他慌亂了,竟沒有想到還可以找別人一試,蕭元珣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兒子,他曾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他的。
很快一名北境士兵被帶了過來,玉陌拿著手中的匕首問他,“你可見過這把匕首?”
那人灰頭土臉,好不容易看清玉陌手中的匕首,搖頭道,“不,不曾見過。”玉陌懶得再多問什麼,直接抓過那人的手在胳膊上劃下一道。
眾人都湊在跟前萬分緊張地看著那人,果然不多時便看到那人緩緩向後倒去。
冷君浩指著那人喊道,“看,這匕首有毒,真的有毒。”
玉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倒下的人,執起那人的手仔細把脈,果然脈象同蕭元珣的幾乎一模一樣。玉陌點點頭,“不錯,是中毒。”
梁正羽麵露喜色,“知道是中毒便好,這世上沒什麼毒是能難得到你的,你肯定有辦法解毒對不對?”
玉陌垂著頭默不作聲,冷君浩看著眼中滿是焦急,恨不得上去直接將他藥箱中的銀針取出來扔給他。半晌玉陌才抬起頭,神情落寞到冷君浩不敢相信堂堂玉陌公子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冷君浩的聲音在顫抖。
“我,這毒我,我不知該如何解……”
“什麼?你不知?”梁正羽不敢相信聽到了什麼,“你是神醫玉陌,你怎麼能說你不知?殿下躺在這裏不省人事,你就在他身邊,你竟然說你不知?”
玉陌直覺得渾身發涼,他從未想到今生還會遇到這種毒,他本以為自她去後這毒已經從世上消失,卻不曾想竟會在梵雲祭手中。
“這究竟是什麼毒?”嚴崇凜問道。
玉陌愣愣地開口說道,“這是墨淚,劇毒無比,中毒之人從脈象上看與常人並無差異,就好像睡熟了一般卻再也無法醒過來。”
“既然已知是什麼毒,那可有解毒之法?”封倉連忙問道。
可是他們並沒有聽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隻看到玉陌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解毒之法,製毒之人當時就沒有打算製出解藥,她也是服用此毒而死。”
“什麼……那,那該如何是好?”
看著玉陌失魂落魄的樣子,梁正羽打起精神說道,“先按殿下之前的吩咐把梵魁的屍首給梵雲祭送回去,讓他先不敢輕舉妄動,營中之事就要麻煩封將軍和嚴將軍代為處理,先把殿下中毒的消息瞞住,無論如何不能北境知道,天啟營中不能亂。”
嚴崇凜點點頭,“這我明白,營中有我和封將軍你們就放心吧,隻是要向陛下稟報此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