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元珣帶著人將糧草押送回營的時候,封倉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蕭元珣走後他便坐立不安,一直在帳中轉悠,看得嚴崇凜眼暈,本以為得等好長時間的才能回來,不曾想蕭元珣動作竟這樣利索。

“殿下回來了。”倒是嚴崇凜更為冷靜一些,笑道,“沒想到殿下竟如此厲害,這麼快便將糧草運回營中。”

蕭元珣毫不在意地說道,“和本殿所料一樣,這梵雲祭並未將本殿放在眼中,所以才會如此順利。不過過了今晚,咱們應該會和北境真正進行交鋒了。”

北境營中,梵魁都快急死了,按理說此時糧草應該已經運到營中,可是到現在為止連糧草的影子都未見到。梵魁有種不好的感覺,難不成顧先生所說成真了?

梵魁正在猶豫要不要去向梵雲祭稟報時,突然看到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梵魁皺了皺眉,是誰這麼不自量力膽敢夜闖北境軍營?

梵魁正想一劍給他個了斷,卻看到那人竟穿著北境士兵的衣服,等那人走近一看,梵魁大驚失色,這不就是此番押運糧草的領隊嗎,他怎麼一個人過來了?難不成糧草真的出了差池?

梵魁一把將那人揪到眼前,厲聲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糧草呢?糧草在哪裏?”

那人幾乎要癱坐倒地下,顫顫巍巍地說道,“糧草,糧草都被天啟人給搶走了。”

梵魁眼角猛地一跳,將那人直接甩了出去,“來人,把他捆起來,帶去見大將軍。”

中軍帳中,梵雲祭麵無表情地看著跪在下方的人,那人渾身發抖,斷斷續續地說著今夜發生的事。

梵雲祭依舊麵無表情,但梵魁已經感覺到梵雲祭即將動怒。那人好不容易將話說完,垂著頭不敢看梵雲祭。

良久之後梵雲祭才緩緩開口,“本將軍讓你押運糧草,如今你將糧草全部弄丟了,竟還有臉回來見本將軍。”

“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啊。”那人哭喊道,“屬下拚死抵抗,可是那人是天啟的九皇子,屬下,屬下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無能為力?”梵雲祭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這倒是個好借口。”梵雲祭突然目光一沉,冷聲道,“來人,把他拖出去,斬首示眾。”

“大將軍,大將軍饒命啊……”

梵雲祭呢喃著,“蕭元珣,當真是本將軍小看你了,這才剛開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蕭元珣手下的人一向動作快,不多時孤狼便將沐靈萱吩咐下去的事辦好了。沐靈萱翻看著卷宗,原來皇後的侄女叫姚梓瑜,倒是個好名字。

沐靈萱記得蕭元逸的正妃也姓姚,好像名喚姚梓嬈。皇後這算盤打得可真是好,將自己的兩個侄女分別嫁給兩個皇子,這樣將來不管最後誰登上皇位,都對姚家有極大的益處。

“娘娘。”孤狼說道,“屬下在查這些東西之時,接到消息前幾日三皇子妃單獨去拜見了皇後,第二日皇後便召這位進宮了。”

“三皇子妃?”這也太巧了,怎會姚梓嬈進宮後的第二日皇後就召姚梓瑜進宮,總不會是皇後太想她的這個侄女了。

沐靈萱一想便知,肯定是姚梓嬈在皇後耳邊說了什麼,才生出這麼一段是非。看來蕭元逸是坐不住了,開始準備給自己添堵了,不過這次恐怕得讓蕭元逸失望了。

就算皇後打定主意要將姚梓瑜弄到九皇子府,她也得經過太康帝的同意。自己好歹是蕭元珣的正妃,還是西祈長樂公主,太康帝總會問問自己的意思。

更何況太康帝不難想到姚家已經有了一位皇後,一位皇子妃,如今又要將女兒送進九皇子府為側妃,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太康帝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蕭元逸這步棋是下錯了。

沐靈萱剛把卷宗放下,就看見孤雁舉著一封信跑了進來,臉上的喜色難以掩飾。看著孤雁如此冒失失禮的樣子,孤狼不禁皺了皺眉,咳嗽了兩聲,示意他注意一下,孤雁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看著他們這樣,沐靈萱忍不住笑道,“好了,在本妃這裏沒有那麼多規矩。孤雁,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聽到沐靈萱如此說,孤雁又換上了笑臉,“娘娘,這是殿下寫給您的書信。剛到屬下就立刻拿過來了,娘娘快拆開看看。”

蕭元珣寄來的書信!沐靈萱趕緊從孤雁手中接過,沉甸甸的,沐靈萱隻覺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