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窩在潛龍別墅,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今晚他聽到那邊戰況不順,心裏非常鬱悶,喝了不少酒,連走路都是一搖三晃的。
乘坐電梯回到自家門前,他拿著鑰匙,捅了幾下,半天都沒有打開門,他吐出口酒氣,有些氣急敗壞的踹了幾腳房門,大聲嚷嚷道:“他·媽的,你死了,給老子開門。”
敲了好一會,聽門內一點動靜都沒有,梁海潮氣惱地砸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一邊開門,一邊罵罵咧咧的。
走進屋內,他把鞋子狠狠的砸在鞋架上,發泄自己的鬱悶。
“沒聽見老子敲門嗎?臭娘們,真是把你慣壞了。”
窗簾拉的嚴實,沒有開燈,黑咕隆咚的,他正要抬手開燈,突然,客廳裏傳來男人的說話聲:“嗬嗬,她是真的沒有聽見你在敲門!”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梁海潮激靈靈打個冷顫,冷汗頓時就出來了,身子一歪,腳底下打滑,差點跌倒在地上。
不過梁海潮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酒醒了一半,全神戒備的靠著牆,連忙把電燈的打開,隨著客廳吊燈點亮。
梁海潮定睛一瞧,隻見傅餘生正端坐在沙發上,而在他的旁邊,還躺著一人,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這位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老婆。
此時他的老婆睡意沉沉,一點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傻子都知道,顯然這是傅餘生幹的好事。
梁海潮臉上冒冷汗,她從來沒有想到,傅餘生會出現在他的家裏,一股濃烈的恐懼感從他內心深處生出,讓他不寒而栗,後脊梁骨都嗖嗖冒涼風。
梁海潮身子靠著牆,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結結巴巴地問道:“小子,你······你把她怎麼樣了?”
傅餘生臉上的笑容有點詭異,緩緩低下頭,抬起手來,輕柔的撫摸著他妻子的長發以及臉頰,就好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一樣,臉上帶著溫柔又暖暖的微笑,柔聲說道:“放心,你老婆暫時沒事。”
說話之間,傅餘生從茶幾上抓起了把水果刀。
唐撼山,也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雙手握著開山刀,寒光閃閃,虎視眈眈。
王胖子則站在門口,嘿嘿嘿傻笑。
傅餘生手裏把玩著水果刀,刀鋒一上一下的,梁海潮的心跳也跟著一高一低,額頭上的汗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流出來了。
“當然,我說的是暫時沒事!”
水果刀的刀鋒在女人的頭皮上掠過,每一次都差那麼一點,一驚一乍的,梁海潮的揪成一團,簡直要崩潰了。
“傅餘生,你······”
傅餘生的動作突然停止,他拿著水果刀,慢慢挑起女人的一縷長發,笑嗬嗬地問道:“梁海潮,不準備坐下來談談嗎?”
梁海潮沒說話,隻是右手還放在褲兜裏。
他的這一點小聰明可瞞不過傅餘生,“怎麼,還想打電話給你的那些手下?我可以告訴你,你們留不住而,而且你似乎忘了你的寶貝兒子還在醫院裏。”
這可真是摁住了梁海潮的死穴。
梁海潮慘然一笑,將兜裏麵的手機拿出來,丟在地上。
“踩碎!”傅餘生冷冷的道。
梁海潮心裏害怕,這是不給後路啊,他一腳踩碎手機,假裝鎮定的坐在了沙發對麵,“你想怎麼辦?”
“我們去外麵聊聊吧,屋子裏麵有點悶。”傅餘生轉起身,輕輕的將女人放在了沙發上。
傅餘生心思細膩,滴水不漏,梁海潮根本就找不到破綻,笑著點上一支煙,吐了一口大煙圈,頹然道:“好吧,走吧。”
唐撼山和王胖子兩個人一左一右,夾住梁海潮,坐進樓下一輛雅閣。
聞人狗剩開車,駛向城郊潛龍江。
梁海潮冷汗滋遛滋遛。
“兄弟,我們之間的事,不就是錢的事情嘛,咱們好好說話。”梁海潮努力保持著鎮靜,妻子暫時安全,他的心思也輕鬆了不少。
不過上一次他找小胡子殺手想要傅餘生的右手,事情沒有辦成,而且除了酒糟鼻之外,全部都完犢子了。
昨晚,傅餘生手底下的酒吧網吧,全都被砸了個稀巴爛,還傷了好幾人。
今晚,又是一場生死之戰。
雙方的梁子越結越深,已經水火不容。
梁海潮表麵上鎮靜,但心裏其實已經亂了套了,不斷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想要判斷自己的位置。
眼前有幾輛巡邏的車子緩緩駛過,梁海潮眼珠子一動,舔了舔嘴皮子,不用傅餘生開口,唐撼山就知道該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