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餘生的拳頭,並沒有隨著叫聲的停止而停下來,繼續一拳一拳地落在阮大將的頭上。
每一拳下去,都能看見飛濺在半空的血沫子,濺射在雪白的牆壁之上。
傅餘生的臉上,身上也全都是血。
此時傅餘生的臉,猶如千年困獸出籠,猙獰不堪,這種氣氛隻能說恐怖,他臉上身上的血沫子彙聚成藥湯不斷在身體上流下來。
那血流的痕跡便成為一道道鮮紅的血痕。
觀之,觸目驚心。
傅餘生提起像死蛇一眼的阮大將,一手卡著脖子,拽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鼇子銘猛地一踹,關上了房門。
沒有人知道鼇子銘和施瑜兒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隻是他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臉色灰敗,神情恍惚。
鼇子銘像喝醉了一般,腳步虛浮,深一腳淺一腳,抬起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幽幽的道:“兄弟,是不是要下雨了,天上怎麼這麼灰暗?”
傅餘生沒有回答。
鼇子銘停下了腳步,慢慢的,雙目恢複了清明,咬牙道:“兄弟,阮大將安排了人要晚上動手?”
傅餘生點了點頭。
“嗯嗯,你來處理吧。”
鼇子銘緊緊摟著施瑜兒的身體,一秒鍾都舍不得放開,眼淚如雨,連成絲線,“我要給她洗一次澡,換上漂亮的衣服,修剪一下指甲,梳理一下頭發,這麼多年一個人操勞家務,手上也有繭子了。哎······”
鼇子銘笑的沒心沒肺,像個鼻孔吊著兩串鼻涕的大男孩。
傅餘生鼻頭一酸,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入夜之後,傅餘生三人走在一樓客廳中,等待著敵人的降臨。
沙沙!
傅餘生三人精神一振,分從樓下和樓上走來的人紛紛露出頭來。
傅餘生抬頭向上看,因為有陽台的遮擋以及轉角的遮擋,隻能瞧見一道道的黑影,一樓也是人頭湧湧,人數不少。
這些人一個個行動迅捷,整齊劃一,十分有紀律性,由此看得出來,應該是社團老手,一排黑影徐徐靠近,手中是明晃晃的冰寒鋼刀。
傅餘生三人以逸待勞。
阮大將的安排十分巧妙,先在樓下布置一群人,在樓上又布置一群人,正好將鼇子銘在二樓的臥室包圍,來一個前後夾擊。
隻可惜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阮大將已經半死不活,無法傳出消息,而傅餘生卻早就安排謝八鬥布置了人手,準備來一個反包圍。
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雙方一打照麵,誰都沒有說話,互相凝視著對方,王胖子咂了咂嘴巴,隨手抓起一根鐵棍子,站在了樓道口。
謝八鬥微微一笑,則站到向下的樓梯通道口,二人把傅餘生護在中央。
王胖子麵對這些早就準備的人,一點都不慌張,反而眼神之中,湧動著熾熱的戰意,一邊側回頭,笑哈哈的說道:“大哥,你說的真對,打人是一種很炫的東西,我真的已經深深的愛上了暴力。”
謝八鬥伸手摸索了一下鋼刀的刀刃,“生哥,你去二樓。”
“武道要勤加磨練才能進步,拳頭要浴血才能剛硬。”
傅餘生自然之道謝八鬥的意思,撲哧一笑,幽幽道:“我也好幾天沒動手了,正好讓我熱熱身子。
傅餘生對阮大將的人本就窩著一肚子的火,現在對方又不知死活地找上門來了,他又怎麼可能會退縮。
謝八鬥拿起了電話,直截了當地說道:“今晚來的時候記得帶上塗料,水桶,今晚要洗一地的鮮血。”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樓上和樓下的兩波大漢齊齊出刀,大吼一聲,宛如一波浪潮一樣,齊刷刷的朝著他們三人猛衝而來。
王胖子眼神之中,閃爍著燃燒的光芒,在黑夜之鍾看起來特別明亮,一個小弟的刀還沒有劈下來,王胖子手中的鐵棍已經落在那人的脖頸上。
啪!
這一鐵棍可是蓄積大極大的力氣,一棍子下去,鐵棍盧肉,那小弟悶哼一聲,身子一歪,直接從三樓樓道上滾下去。
落地的小弟身體一個倒栽蔥,腦袋先著地,雙腿抽搐了幾下,已經沒有了聲響,看來是死翹翹了。
第二個小弟見王胖子出手狠辣,毫不猶豫,一刀順著腦門劈下來。
“嘿嘿!”
王胖子露出呆萌的笑容,小白牙在黑夜中顯得尤其滲人,一拳砸在那個小弟的小腹上,拳頭突進三分。
那小弟直覺的自己的肚子像是被火車頭撞擊一般,五髒六腑完全崩潰。
王胖子雙手像大鐵鉗一樣,箍緊那人的身體,舉起那彎曲著身體的小弟,不由他反抗,直接從三樓順勢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