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建國言辭鑿鑿,語氣加重。
那對道侶轉過頭來,盯著姬建國,男道名為淩誠子,他開口問道。
“茅山山主便不要賣關子了,請直接說出來吧!”
“百年前,西方傳教士來中土傳教,廣招門徒,暗中卻是召引邪魔,攻擊各大教門,道門損失慘重,幸得無心法師率眾抵抗,方得將那些西方異教趕出中土。”
“此等曆史我們都已知曉,茅山山主的意思,難道是……”
“沒錯,百年之後,西方邪魔異教再次入侵,就在前幾日,我與他們發生了戰鬥,他們的實力似乎比之百年前更為邪異,恐怕此次,道門危矣!”
姬建國說完這些話,昏暗的大殿中,一片死寂,隻聽見秋風席卷,掠過大殿中的每一物,又倏然逃出的嗚咽聲。
“咳咳……”
姬建國傷勢未愈,又是昏迷剛醒,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聲打破了寂靜,卻也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茅山山主,你莫不是被秋雨淋凍,燒壞了腦子……”
“就是就是,現在是什麼年代,西方邪教之事你也相信,就算他們入侵中原,又與我們何幹……”
“我那白雲觀每日香火便有十萬,更別提商業廣告等等收入,我乃是身家上億之人,跟那些西方邪教作對幹嘛,出點錢,打發了便是。”
“茅山啊,也算是沒落了,我看那西茅山每日遊客眾多,老君金身像前,參拜之人絡繹不絕,靈禪子,何不將你這上清宗壇打造一番,與西茅山合二為一,必是一處旅遊勝地,日進鬥金!”
那幾位仙風道骨的道尊嬉笑著,你一言我一語,除了嘲諷,便是討論茅山開發事宜,西方邪教之事,早就拋之九霄雲外。
“都給我住口!”
叱喝之人,竟是姬瑤玲,她滿臉震驚望著在座,這些看似德高望重的道長們,她方才還欣喜若狂的出門去迎接,一一施禮拜見,將他們請進山門中,現在聽聞他們口中所吐荒唐言,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麼滑稽可笑。
“老子西出函穀關,紫氣東來三千裏,沒想到道門千年曆史,無數分支,授業傳承,生生不息,到了這一代,出現了你們這般可悲可歎之徒,簡直枉稱道長,枉披道袍!”
姬建國雙眉倒立,斥責之聲冷漠,他怔怔的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握住座椅扶手,指尖都因為他過於用力而發白。
“茅山山主,我記得你叫姬建國吧,想當初我與你師尊天龍道長一起遊曆之時,你還未入門,現在竟然教訓起我來了!”
三清山的無為道人長髯飄灑胸前,他聽聞姬建國的叱喝,刷一下站了起來,點指姬建國,勃然大怒。
姬建國瞟了他一眼,竟看向了他處,並不理會他得倚老賣老。
“你……好好好,你這茅山,也算是到頭了……”
無為道人離開了座位,立在大殿正中,環顧了四周,趾高氣揚的說道:
“茅山山主,若你不發紫氣東來,我們倒是忘了有你這一門,如今我們既然來了,便不會空著手回去,茅山自陶祖開派至今,已然一千五百年,史為道教聖地,第八洞天,可現如今早已不複當年,山門零落,傳承到了你這一代,早已斷絕……”
姬建國怒目圓睜,死死盯著無為道人,心中戰栗,預感接下來這個老道所言,必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