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衣一行人人數雖然占優,但真是生死相向,那怨鬼老頭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杜寒衣與武大仙皆都受傷,瑤玲更是被一腳踢飛,剩下七星四人,皆是凡胎,雖說身手矯健,但是所麵對,畢竟是邪穢。
不過江振川似乎有著什麼隱情,見著邪屍老頭似乎要與杜寒衣等人魚死網破,竟率先認輸,阻止了接下來的一番紛爭。
似乎,在剛才的打鬥中,聽著江振川呼喚著老頭為,父親。
杜寒衣抖了抖身上碎玻璃渣,把耷拉下來的腦袋扶正,一本正經踱著步子,來到江振川跟前。
“江教授,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江振川老淚縱橫,懷抱邪屍,也不管屍身散發的腐臭,以及受傷之處流淌出的屍油碎肉,他嗡嗡歎氣,那一綹殘發搭攏在額頭,讓人看了著實有些心疼。
“我……我這一輩子並未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怎得了這般的報應。”
“還沒傷天害理,你養鬼煉屍,有違常理,必遭天譴,那麼些個女大學生,別以為就沒人知道。”
杜寒衣厲聲喝道,心中卻是有些心疼那些個年輕女孩。
“她們……哈哈,女大學生……”
江振川大笑,似乎在嘲笑著杜寒衣的無知無畏,他將邪屍老頭放倒,那惡靈怨氣收斂,雙目圓睜,居然安安靜靜躺在了地上,不在掙紮。
“你們口中說的養鬼煉屍,是我的父親,他為人誠懇,老實本分了一輩子,卻被人勒斷了脖子,一命嗚呼,我又能找誰去說。”
杜寒衣蹙眉,老頭乃是冤死,難怪怨氣深似汪洋,眾人靜靜聆聽,未曾打擾,想必江振川這些話存在心頭,早就想要傾吐,奢華的公寓內一片狼藉,殘桌碎椅,牆垣斑駁,還彌漫著一股腐臭。
“我知道你們是誰,想必這小姑娘是茅山傳人,能擺出八卦陣旗,這是茅山道術,那胖道士是龍虎山的道人,銅錢寶劍,傳了三百年了。”
武大仙拄著寶劍,腆著大肚子,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你用你生父屍身舉行西洋的邪術儀式,又使用東方靈媒術招魂養你父親的鬼魄,天理不容,我身為茅山第二十七代靈媒師,降妖除魔乃是本職。”
瑤玲也掙紮著搖搖晃晃來到跟前,她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跡,卻在此刻義正言辭的說道,顯得異常的正派,讓杜寒衣都稍有側目。
“我父慘死十二年,我整日昏昏沉沉,我乃單親,從小便是我那憨直的父親拉扯大,供我上了大學,讀了博士,想來他竟是這般的結局,實在難以接受。”
“於是,你便想要養鬼煉屍,難道你以為你的父親還能複活不成。”
江振川目光有些呆滯,盯著虛空遠方,不知在想什麼,機械的點了點頭。
“十二年前,農曆九月十三,父親死後第三日,一群身穿黑衣的外國人確實找到了我,說能夠讓我的父親複活,他們說是西方神教,來東方傳法,我按照了他們所說,布置了儀式,這些年我也半信半疑,所以拚命研究西方宗教曆史,更是將各家道門秘法研究了通透,這麼多年過去,父親卻始終未有複活的跡象。”
江振川自顧自的說著,這些個秘密,他從未表露,此刻他似乎有些疲憊,也不知是方才的爭鬥導致,還是他對於這十二年掙紮的厭倦。
“又是十二年前……”
杜寒衣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十二年前,對於他來說,也是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咳咳……這些事情……還是到了我們特別行動局,再慢慢講吧。”
原本昏死過去的黑手居然醒了過來,扶著門框,啞聲說道。
確實,此處並不是說故事的地方,而且,此次行動,最主要的還是要從江振川口中得知那位青年作家鞠牧之的事情,他為何會在長隆酒店,成了一具巨人觀的腐屍,跟史密斯之死有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