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地上流淌著的血液突然暴起,一道紅光直射向蠱引真人!
刹那間,紅光便包裹住了它!
蠱引真人像一個人形火球般亂衝亂撞,整條通道都不由得顫了兩顫。
看到這一幕,我也心驚不已,要是這東西再卷土重來就真沒活路了!
可是,漸漸地,蠱引真人失去了生機,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化為了一張幹皮……
“收!”我喝了一聲,重新站起身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衝到了變成了幹皮的蠱引真人旁。
幹皮內鼓起了兩個大包,我把幹皮撕開,發現裏麵放著兩枚金色的藥丸!
藥丸很小,也就隻有人的拇指大小,但通體晶瑩,散發出一種不可複製的光芒和氣息。
這恐怕就是可以解萬蠱的丹藥!
蠱毒在人的體內凝結變化,就有可能適得其反,在體內凝結出解萬蠱的藥物!
有救了!我們都有救了!
我欣喜若狂,拿起兩枚藥丸,衝到師傅身旁,直接給他服下了一粒。
就在這時,整條通道忽的震動起來。
震動極為的劇烈,仿佛要把通道撕碎似得,恐怕是剛才蠱引真人的暴動擊碎了通道的支撐點,或許不多時,這裏就要坍塌!
此地不宜久留!
我背上昏迷的師傅,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拚盡全力向通道外奔逃而去。
隨著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我背著師傅衝出了通道。
我扭頭看去,隻見通道已被碎石掩埋,再也進不去了。
我長呼一口氣,眼下,救師傅要緊!
我不敢多做停留,背著師傅一路出了將軍墓。
出了將軍墓我才發現,此時已是深夜。
一望無際的天空中繁星閃爍,一縷月光灑將下來,說不出的淒涼。
回到雙丘鎮,我敲開了魏安邦的家門。
“天……天一……你和道長……怎麼都成這樣子了?俺家狗呢?張路人呢?”魏安邦驚異不已的問。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累的幾乎快虛脫了。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衝進家門,把師傅放在了床上。
“魏叔……快……快……快去找醫生……”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哦哦,好好……”魏安邦見我們這副樣子,應和一聲,忙出了屋。
這時候,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小胖子走進了屋。
他睡眼惺忪的,問我們是誰。這人正是魏大飛,看來血刹祭破解後,他就沒什麼事了。
不過金絲血蟲蠱不容忽視,我把剩下的一粒藥掰成了兩半,分給了魏大飛一半,並向他粗略的解釋了一下。
另一半我便自己服了,魏大飛見沒什麼事,打了個哈欠又回去睡覺了。
這時候,魏大飛帶著一個提著藥箱的郎中衝了進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天一……不必叫郎中了……”
是師傅的聲音!
我忙看向床邊,隻見師傅睜著眼睛,臉色蒼白,麵無血色。
“天一,讓你魏叔他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你講……”師傅吃力的說。
我滿眼的淚水,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悲傷與痛楚。
我知道,師傅他……
魏安邦他們聽到師傅的話語,便走了出去。房間內隻剩下了我和師傅兩個人。
我靠在床邊,哽咽著說:“師傅……沒,沒事,我已經給你服了解萬蠱的藥了,你會好起來的……到時候,你……還要教我……靈瘟……”
話到一半,我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天一啊……人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師傅說著,竟伸出手,快速的在我心髒位置點了幾下。
我感覺全身輕飄飄的,好像卸下了重負一般。
“天一,我把你的氣脈封死了……記住,你隻有五年時間……五年之內如果找不到破解天瘟之體的方法……誰也救不了你……十年期限將至,到時平安玉的效果全無……你就隻能……靠自己……了……”師傅微笑道。
我泣不成聲,一遍遍的喊著師傅。
“天一,我要去找大哥和師傅他們了……這把劍……就交給你了……”
師傅說著,拿出了他那把隨身的桃木劍。
我顫抖著,接過了劍。
在接過劍的那一刻,師傅的手一鬆,帶著微笑,羽化了……
“師傅,師傅!”我輕聲呼喚著,到最後,變成了竭斯底裏的嘶吼。
一行淚滴在了師傅留下的桃木劍上,我看到,劍的兩側刻著兩行字:
雲中對酒為一念
淩風當歌化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