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師傅意味深長的歎了一聲,“天一,或許咱們師徒二人,終將會死在這裏……劉無麵說的沒錯,他的殺手鐧,確實是我們絕不可能逃脫的。”
我坐在地上,張口想說句話,可是卻說不出來。
心中的壓抑比任何時候來的都更加強烈,讓我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
我一直盯著蠱引真人腹部洞內的情況。那些白蛆漸漸的都被蜈蚣所吸食,所剩無幾。
它胸口的圖騰處依舊閃著妖異的綠光,好似我們死亡前的宣告。
一切都安靜下來。安靜的,連我頭上滴到地麵的冷汗珠發出的啪啪聲都聽得到。
或許,這就是黑暗前的寂靜吧?
我一言不發,忽然,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轉瞬即逝。
我猛的站了起來,激動的說:“我想到辦法了!想到辦法了!”
說著,我便從褲兜裏拿出了爺爺留下的那本古書。這是我臨行的時候順手帶來的,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師傅見我拿出了這本古書,就已經明白了我要做什麼。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說:“萬萬不可!天一,時候未到,千萬不能打開它!”
“為什麼?!”我問。
雖然爺爺說過,十年之內不能打開它,但是為了對付蠱引真人,我也不得不違背爺爺的遺言,翻開它了。
師傅焦急萬分,眉頭皺作一團。他歎了一聲,才回答道:“你現在打開它,就違背了靈瘟萬年不變的宗旨!大哥他說過,提前翻開它,就會受到四舍二劫!”
“四舍二劫?”我一頭霧水的問。
師傅微點了一下頭,說:“所謂四舍,就是舍去四樣東西,分別是‘舍形,舍穀,舍心,舍情’。”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也就是說,你提前打開這本書,就必須舍棄人生中本應擁有的一些東西。
舍形者無緣本相,舍穀者終生饑餓,舍心者欲寡情淡,舍情者幻情自身。一旦你提前打開書,就必須舍棄其中一樣!”
我又問:“那……二劫又是什麼?”
“兩劫說起來簡單些,分別為‘殺身劫’與‘墮魔劫’。這個倒沒有什麼,隻要你不去觸碰道門的禁區,就不會有事。”說著,師傅的眼圈竟紅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難以忘懷的事情,雙拳緊攥,悔恨的說:“天一,你千萬不能打開它……它會毀了你一生的!當初我師傅……就因為一些原因舍去了情,此後便……終身未娶,孤獨終老……天一,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走他的老路!”
我低頭沉思了片刻,才說:“現在我們必須除掉蠱引真人,不然我們就都得死!如果僅是舍去一樣的話,我願意舍去它,換回我們的性命。”
“可是就算是它死了,我們的蠱毒也……”師傅說不下去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如果它身上有解毒的藥呢?如果解藥就在它身後的石門內呢?”我已經打定了主意。
師傅,對不起了……
我默語著,終於翻開了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