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急什麼呢,六年都過去了,還等不急這三天,”晨笑喃喃自語之餘,投向無憂一記無奈的笑,有些時候,她是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舉止,隻想一個勁的往上衝,覺得,她必須要那麼做。
人,在某些事情,是特別容易喪失理智的。
風步雍在裏頭也有三天了,一直沒有出來,無憂心裏也在擔憂著,方天和東方起隻到用膳時間才會出來,提著食物又進去了,反反複複,三天下來,外頭的人也不知道有什麼進展。
都隻能靜下心來等著。
第四天,風步雍終於踏出來藥房,他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除了黑眸之中隱現的那抹倦意,這四天,他該是少合眼,或者,根本就沒有合過眼吧。
“夫君……”無憂迎了上去,心疼的伸手撫上他的臉,想抹去他眼底的那一抹疲憊,“累了嗎?先吃點東西再好好的休息一會,”她低言交代。
然後……
代晨笑問出這四天來,心裏最擔心的問題,“昊天還好嗎?他……現在怎麼了樣了?”不會是真的被煮熟了吧。
風步雍的眼微微抬起,看得是無憂身後的晨笑。
“沒事,再過二天,他就可以出來了。”
出來?
以什麼樣的姿勢出來?
還是被抬出來嗎?
事實上,二天之後,西門昊天不是被抬出來的,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是被方天和東方起一左一右的扶出來的,基本上,他自己還完全的使不上力,他的臉色更為蒼白,他甚至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道都沒有了。
風步雍花了一天的時間調製藥水,花了三天的時間在西門昊天身上施針和通穴,若是以平常的速度,西門昊天起碼要在藥水裏泡上一個月,且往後每三個月就要泡一次,每一次至少要三天。
而且,泡在藥水裏的感覺可不是那麼舒服的。
以毒治毒,那些藥水也是毒,所以,浸泡時,身上的痛,是會讓人完全麻木。
痛過了頭,就什麼感覺也沒有。
不過,那陣感覺過後,身體還是極度不適。
風步雍耗費三日,隻是為了減少他的痛苦。不……風步雍才不是這麼好的人,他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妻子著想。若是西門昊天在裏頭泡上一個月,水晨笑也會在外頭守上一個月。到時候,無憂自然就會跟在晨笑時時守候。
他,是無法看著無憂如此辛勞。
才甘願連續三天,呆在那暈暗的藥房之中。
“先扶他到歡喜樓,再慢慢調養……”這種毒沒有一兩年,是不可能完全消掉的,這是一項大工程,所以,必須得慢慢來。
急不得。
方天和東方起將西門昊天扶到歡喜樓,放下之後,讓晨笑照顧。
“昊天……”看著自己收愛的人,承受這樣的苦,晨笑的心就算再堅強,也忍不住落下清淚,淚,滑過臉郟,滴落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隻是動作太小,小到,就是再仔細看也未必會發現,他剛剛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