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無憂小樓去了。想想也是,堡主不在,就剩夫人一人住在這山頂之上,對一個女人而言,是太冒險了點。
就算紫皇山頂沒有人敢上來,一個女人家也不會膽大到什麼都不怕。
多年的默契讓方天和東方起同時轉身下了山,他們有必要到無憂小樓去確定一下,若是夫人真的不在石屋,再到了無憂小樓,他們也好把夫人送上山來。
省得堡主惱火。
方天和東方起,隨即消失了蹤影,若大的紫皇山頂,隻剩下風步雍和他懷裏的小人兒。
風修衣抬起小腦袋,睜著亮閃閃的眼兒盯著天看,黑呼呼的,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站立了許久,風步雍才抬起腳,往石屋裏走去。
門,敝開著。
因為這石屋的外屋從建成的那一刻起,就是沒有門的,隻有內室,有門,可以開,也可以關。
他的眼,既然在這黑夜之中,仍然可以把所有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他在石屋的時候,可以不用點燈。
但是……
這個石屋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地方。
有她,有懷中的孩子。
進了外屋,他感受不到一絲氣息,沒有呼息的聲音,沒有她身上熟悉的氣味,他沒有如常的在桌前坐下,而是進了內室,內室依舊是如同外室一般烏漆抹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外頭的蟲鳴也消失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所有的蟲兒和鳥兒都睡著了嗎?
床上空空的,沒有人在。
她,不在……
風步雍抱著懷中的小人兒緩緩的坐在床上,可以看得到,床上的背子疊得很整齊。整齊的好是很久都沒有人用過了。
他不喜歡種感覺,大手一伸,柔軟的絲被沒了形。
“嗯啊……”
靜寂的夜裏,隻有小家夥的聲音是唯一的響聲。
風步雍的黑眸在黑夜裏,亮得讓人閃神,在黑暗之中,看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他靜坐了許久……久得讓人以為,他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石屋之外,傳來響聲。
“堡主,屬下方天求見。”
屋內,沒有一絲響聲。
幸虧方天已經習以為常,風步雍從來就沒有搭理過他們這樣的問話,不過,他們也是一直都這麼問著,沒有哪一天是沒有問的。
東方起跟在方天身後,他也說了一句。
然後,兩個人同時進了石屋,在外屋沒有看見風步雍的影子,他們又問了一句,見沒有回答,便進了內室。
果然,烏黑的屋裏,他們父子正靜靜的坐著呢。
“堡主,屬下問過二少爺,夫人進了城,明天才會回來。”
“曉丫也一同跟了過去。”
風步雍沒有回音,連抬頭看他們一眼都沒有。
方天和東方起互視一眼。
“堡主還未用晚膳,需要讓堡裏的廚子準備嗎?”
“還有小少爺的膳食,要讓奶娘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