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頂的石屋,便聽到風歡和風喜嘰嘰喳喳的叫道。
說什麼,大嫂的眼睛可以看到了。
他們是不大相信了,雖然堡主怎麼說也是有所改變,但是,未必能變得立刻為夫人解了眼毒,讓夫人能重見光明。
沒想到,一切的不可能都成為了可能。
無憂還是笑著。
“原來,我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呢,”她笑著說,從前腦海裏勾勒出來的樣子與他們的本來麵目倒也相差不遠。
隻是,看到真人和想像,是完全不一樣的。
天地間是多麼的明亮。
萬物是多麼的鮮豔。
也隻有一直生活在無邊無境的黑暗當中的人,才會格外的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光明,會珍惜每一處可以看到的。
無憂牢牢的將他們記在眼裏,牢牢的刻在心板上,這樣的話,即使往後再看不到,至少,心中,眼中還有他們的影子。
並不是她不相信身為她夫的風步雍破邪毒尊的名號,而是,這個世上的萬事萬物太過多變,所以,還是有些心理準備會比較好一些。
每一個見到無憂的人都張大了嘴,呆怔了神。
方天是,東方起亦是,連風梓尚也不例外。
風修衣又回到了風步雍的懷裏,無憂正享受著她難得的光明,曉丫幹脆讓所有的人都排成一列,好讓無憂看個仔細。
當然,風步雍除外。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大著膽子去命令他。
除非那個人是活膩了,臨死之前想來得特別刺激的那還差不多。
一個,一個……
無憂的笑臉越扯越開,這一瞬間,她好想飛回城去,回到爹娘的麵前,好好的看著他們,摸摸他們。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她好想落淚,可是,喜悅的事兒,就該盡情的笑。
“夫人……”是怎麼想的。
無憂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書生,一看便知。”隻是,平日裏,他們可是一點也不狂,在風步雍的身邊,他們多半過於沉默。
如同風步雍一般。
在他的潛移默化下,他們也成了那樣。
“屬下真是汗顏。”
可不是,狂書生一點也狂不起來,哪裏還能讓人說的。若是江湖同道知道了,還不知道要笑到哪片天去呢。
狂書生……
隻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出現。
就好像是破邪毒尊,也隻是在某個特別需要的時刻出現。否則的話,他也隻是狂風堡的堡風。然而,狂風堡的堡主再厲害也無法跟江湖上的破邪毒尊比。
但是……
那又何妨呢,隻要當事人不介意就好。
“沒什麼好汗顏的,你們做的很好啊,”無憂真心稱讚,靈巧明亮的眼眸,探向坐在一旁始終不曾出過聲的風步雍。
他也隻發出了那一聲。
讓她把臉上的血跡洗掉,就不再出聲。好像多說一句話會要了他的老命一般。
無憂無意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