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西門昊日有禮的告辭了。
所有晨笑希望發生的事情,到頭來,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入了夏,紫皇山頂的石屋,著實是個避署的良地。
無憂幾乎就呆在石屋裏,不久出,享受著安寧與冷靜。
“夫君……”
“嗯。”
無憂揚著唇兒,手裏端著的是曉丫放在她手上,特別加了冰的酸梅湯,夏天最解喝,天氣越來越熱,“這湯還冰著,你先喝,衣兒讓我來抱。”
下一刻,指手劃角的小人兒果然落在了她的懷裏。
無憂開心的抓著懷裏人兒的小手小腳,心,或許無求。卻也希望,一絲絲微小的希望,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孩子。
“夫君……”心一動,她輕喚。
風步雍低頭喝著酸梅湯,語意不清的輕應了一聲。
“我的眼睛,有希望複明嗎?”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問道。
心中,有著擔憂。
憂心,萬一她的眼無望複明,該有多麼的失落。
憂心,他萬一……
風步雍這回連哼都不給她哼一聲,無憂隻聽見碗落在桌上的聲音,然後,她的懷裏一空。微微動著空蕩蕩的雙手,手中,仿佛還能感覺到兒子的重量和體溫。
果然,他還是生氣了。
“夫君……”
在她看不見的前方,風步雍僅是掃了她一眼,那張夜梟的臉,更形黑暗。在這夏天,讓人心寒。
那雙黑眸,燃著比日更烈的火。
冰與火的相觸,是何種的煎熬。
方天和東方起在狂風堡,曉丫也下去。石屋裏……隻剩無憂一人。
無助的坐在桌前。
她不貪求,真的不貪求,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認命。一生隻能活在黑暗當中。可是,如今身為一個母親的她,似乎變得貪心,貪心的想要看看兒子的樣兒,想要看看,手中摸著柔軟的小臉像誰,想要看看靈活的眼兒像誰,想要看看……
他不願意,連看一下都不願意嗎?
心底深處,逸出一聲輕輕的歎息,如果他不愛聽,那麼,她不會再提起。
或許,這就是命。
她嫁的男人是有能力幫他重見光明的男人,卻不願伸出手。她不解,也無法更深入的了解,他的想法,想的思緒。
破邪毒尊啊……
等了許久,石屋裏頭,都隻是無憂一人。
然後,風步雍總算是又進屋裏來了,外頭的溫度太高,高到小娃兒不高興的舞動手腳在抗議。
他的腳步聲,她能聽得出來。
“夫君……”
“……”
“對不起,我不該任性的要求,當我沒有說過好不好,”唇畔揚起的是一抹勉強的笑,風步雍看在眼裏,眸光微閃。
“看得見,看不見又如何?”
他開口了,且不止是一個字,或是二個字,聽到他的回應,無憂微怔,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剛剛他真的有說話,不是她的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