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
唇兒彎彎揚起滿足的喜悅。
風步雍的黑眸凝在她的嘴角上,因為那抹滿足的喜悅,她的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抓著他的衣袖。
那抹滿足感是因他而起?
不知為何,他確信著。
奇怪的女人,他做了什麼足以讓她覺得滿足的事情?
“夫君……”
“嗯。”
私底下,他仍然會應聲。
無憂笑得甜甜的,小手自動爬上他的手臂,自從發覺他不會發火,她就一直試圖接近他,以任何方式。
“謝謝你。”
她真心道歉。
這會,風步雍沒有出聲。
但是,無憂並不在意。
他所做的,已經是他所能忍容的限度了。曾經,她做夢也不曾想過他能做到眼前這一步,甚至在不久之前。
她的心還是冷的,還是怕的,還是擔憂的。
擔憂他猝然回複的態度。
擔憂他所有的改變都是她看到的假像。
其實,她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絲毫的影響到他。
她隻是他的生產工具,直到孩子平安落地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現在……
她的心,安下了許多,不在高高提起。
因為,這樣的風步雍連方天和東方起都說他變了,他仍然是他,外表沒麵,表情沒變,態度卻有著些微的改變。
她求得不多,這樣就足夠了。
“明兒個爹娘要帶我們一起去寺廟上香求福,夫君也一起去好嗎?”粘著他,她輕聲請求。
他卻不冷不熱的輕哼了一下。
無憂輕聲歎息。
他的細微的變化,她都很了解。
這一聲輕哼,是不以為然,不予理會。
“那好吧,我會連夫君的份一同祈求。”慎重的承諾之後,她的手探向他的懷裏,“衣兒給我抱抱。”
風步雍直接把風修衣放在她的懷裏,省得她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扔到地上。
無憂輕笑。
喜孜孜的將粉郟抵著風修衣水嫩嫩的額上,柔細的肌膚感覺好極了。
“衣兒乖乖哦,娘要帶你去求福……”
“呀呀……”
“衣兒答應了嗎?嗬,娘就知道衣兒一定很樂意去的,求佛佑衣兒健康成長,無命無痛,快樂無憂……還有你爹……”
母子倆人做著不尋常的溝通。
男人在一旁沉默的看著,直到提到他,才挑起眼皮掃了一眼。
“你爹怕人多,怕擠,咱們去幫他擠,為他祈福哦。”
溫柔的笑,像火一般。
燙像男人的心。
他的眉頭一鎖,滿布傷痕的雙手緊握,成拳。
時序入夏,自無憂嫁進狂風堡已屆一年有餘,其間,有悲、有痛、有歡、有喜……人生百味,雖不能說已嚐遍,卻也體會了十之八九。
嫁進狂風堡,她未曾想過自己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新婚之夜,是身體的痛,心的痛。與家人不能團聚,任憑思念侵襲,無力抵擋,隻能一再的回拒,一再的回拒……歡歡和喜喜還有梓尚是狂風堡裏的一抹暖流,方天和東方起的善意讓她鬆了口氣,有了他的孩子,更是體會到了生命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