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扶著桌沿她站起身來,朝著床走去。
但是……她在床邊站了很久,因為不確定是睡在外邊還是裏邊。
“夫君?”
他又不回應了。
所以,她更沒有辦法知道他在哪裏。
又是一聲歎息逸出口中。
手,向前探了探。
從床上,伸過另一隻大手,有些涼,將她扯到床上,然後,粗魯的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風步雍住進無憂小樓半個多月,除了第一夜裏,說了“睡覺。”二字,便不曾再開過口,從頭到尾都是無憂一個人在說。
偶爾風梓尚會插上幾句,風歡和風喜會問上幾句。
僅此而已。
沒有任何的交談,他與她之間,除了距離之外,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無憂眼盲,心卻不盲,自然知道他對她的態度,她在他心中的份量。
午夜夢回,清醒時。
總是一聲歎息,逸出口中,為他,不為她。
“大嫂,你身上的毒大哥不是早解了嗎?為什麼大哥還不幫你治好眼睛。”
風歡天真的問。
在她的心裏,一直以為大哥已經接受了大嫂,否則的話,就不會為大嫂解毒。一旦解了毒,他也會理所當然的為她治好眼疾,讓大嫂重見光明。
無憂輕笑,笑中有絲無奈。
“這事兒不急。”是啊,她也曾小小的奢望著,希望他能治好她的眼疾,與彩色鮮活的世界脫離太久,久的她快遺忘了這個世界的本來顏色。
他是破邪毒尊,他能輕易的解了她體內的毒。
自然……他可以為她治好眼疾,那,隻不過是另一種毒而已,一種潛伏在她體內的毒。
他無需以破邪毒尊的尊貴來為她解毒,隻要他以夫為名,讓她重見光明就行,內心,曾這麼渴望著。
但是,半個月來,所有的渴望,已經消失。所有的希望,已成失望。
“怎麼能不急嘛。”風喜亦是嚷嚷著,“大哥每天都在禦書閣和無憂小樓兩個地方來來回回,也很少出堡,應該多的是時間為大嫂你治眼疾,他為什麼還不動手,是不是缺了什麼藥,我們也可以幫忙去找啊,”她猜測著,也認為隻有這個可能。
“時日還善早,過些時日,夫君會為我解毒的,”輕言,閑適,如風。說著善意的謊言,隻是希望她們不必為她擔憂。
靜立一旁的曉丫牙關緊咬,雙手握拳,努力製止住自己的衝動。
小姐的事情,也隻有一直在小姐身邊的她看得清楚,識得明白。也隻有她知道小姐受到的是怎麼樣的對待。
嫁給這樣的男人。
是沒有任何幸福可言的。
曾經,她也反對二小姐的提議,認為換夫不可為。如今,她依然反對二小姐的提議,隻是,內心裏卻希望,無論是誰,無需跟小姐交換,隻要命運安排,讓小姐離開狂風堡。離開風步雍,小姐值得更好的男人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