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楚清微堂堂影閣首領,居然被一女子所威脅,說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在我懷裏的時候,淡淡清幽香氣鑽入我的腦海。
她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自然的白,而是沒有經過太陽的白。
那晚被翻紅浪,她在我身下哀哀哭泣,我醒來之時卻無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很好,我楚清微的女人,居然敢跑了。
我命人出去尋找卻一無所獲。後來,一頭白發的顧謝書闖入我的房間。
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顧謝書。
神色不安。
再後來的事情我也隻是耳聞,隻知道衛子玄為風宸與沈北闕聯手所殺,可在我的密室裏,住著失了控心之術、一頭華發的顧謝書。
顧謝書說,無控心之術,怕是護不了蘇九禍。
聽到這話我差點想要打人: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之時,蘇九禍也沒見過嫌棄你。
後來蘇九禍親自找上門,並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顧謝書給綁了。
對,綁了。
五花大綁的綁去了皓月山寨。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皓月山寨的請柬。
蘇九禍準備成親了。
我吃驚之餘備了厚禮過去,席間顧謝書來敬酒。
我見他滿麵春風,想必情況並非我想的那麼糟糕。
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心裏頭居然空了一塊。
“你在哪兒呢?”
隔日我前來拜訪,卻被告知蘇九禍還不曾從新房裏麵出來。
我心裏暗暗竊笑幾分,轉身告辭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個人。
那雙眼,那身形。
我停在了原地,回過頭,聽見那人道:
“錦衣衛副指揮使,畫江湖,參見敏親王!參見正指揮使大人!”
那聲音如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響,我二話不說,當著眾人的麵,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
“原來你在這兒!”
她甩開我的手,臉色卻是有些黑。我估摸著是被我發現真實身份才如此,正要開口的時候,她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
我心想不能就這樣讓她就這麼走了,眼疾手快的試圖抱住她卻被她推開。
我站在原地怔忡好一會,終於是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柳韻語覺得奇怪,我卻是抱歉的一笑,擦擦眼淚回去。
也是,她這般身份的人,怎麼是我這種人可以高攀的?
後來得知她成親的消息,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幾壇女兒紅,整個房間裏的香味都被酒味遮的嚴嚴實實。我不記得流了多少眼淚,但是整個人實實在在的頹廢。
這時忽然見被人打橫抱起,我還沒有回過神,就已經被丟進浴桶——
那人說:
“楚接輿,咱們洗個鴛鴦浴吧。”
我:“嗯?”
“楚接輿,你要知道,我隻在意的人隻有你而已。所謂成親,不過是逃避家中逼迫而已……”
畫江湖跟我說了很多,包括她幼時的磨難以及加入錦衣衛後的驚險,我心疼的抱住了她,
“往後,你還有我。”
“他們都說秦樓楚館盡是風花雪月,這裏麵的人都是遍曆這世間紅塵的,染了俗世的煙塵味,肮髒得很。可是你要相信我,汙泥可生青蓮,塵土可開繁花。而我,做不了那佛前的青蓮,隻好做你窗前的芍藥,於這千嬌百媚的世間,隻對你一人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