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很久,也許,不太久。
熊熊感覺到渾身一陣酸疼。
而且還有些頭疼。
慢慢睜開眼,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和雙腿,都被綁著。
掙紮了一下,酸麻感頓時傳遍全身,讓他險些驚叫出來。
酸麻並不疼,可是酸麻很難受。
“那小子醒了。”
“那小妞是真不錯,不過可惜了,沒想到性子那麼烈。”
“死就死了吧,咱們把這個帶回去,少一個就少一個。”
“你以為你說得容易,少一個那是要挨揍的。”
“挨揍就挨揍吧,反正又不會死。”
熊熊迷迷糊糊中聽到這些話,唯一的反應就是,嵐姐去哪兒了?
“嵐……嵐姐。”熊熊用手臂撐著地麵,使勁坐了起來。
“你小子,還想女人呢,別想了,那女的死了。”
“什麼!”
一陣眩暈感襲來,將熊熊的腦子撞得顛三倒四。
“嵐姐死了?”
“喏,那兒。”
順著一個人的手指望過去,熊熊看到了令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
王員外是個富商。
家裏有錢,所以,他也學著別的富商那樣,買了個官兒。
他特別感激他的祖宗們,因為祖宗們姓王,所以他也姓王。
這樣,他的府邸,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被稱作王府了。
王府。
聽著多氣派!
比什麼李府,張府,甚至苟府,要強多了。
姓王真好。
王員外這幾年又發了大財,沒人知道他是怎麼發財的。
發財,意味著需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需要做的事情多,也意味著需要更多的人手。
所以,王員外時不時就會讓一些人到處去搜羅一些奴隸回來。
其實,這世上早就沒奴隸了,奴隸這兩個字,聽著就不夠雅道。
“老爺,二總管他們回來了,帶來了好多奴隸呢!”
王員外正在喝茶,一聽這話,頓時將茶水潑在了這個人的臉上。
“說了多少次!不要叫奴隸,不要叫奴隸!那是仆人,是雜役,懂嗎!”
“是是,小的知錯,知錯了。”
“去,讓趙總管安排下去,還是老樣子。”
“是。”
從對話可以聽出來,從外麵買奴隸回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一個時辰之後,熊熊就跟著二十多個同樣被拴著鐵鏈,衣衫襤褸,滿臉死灰的人,走進了王府。
王府很氣派。
王府裏的人很多。
王府裏很漂亮。
但是,熊熊沒心思。
別人的臉上是死灰色,他的臉上,則是死色。
毫無生機的那一種。
這種臉色,一定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或者是人之後,才會有的。
“總管,您看,都在這兒了。”
這些奴隸們被帶到了院子裏之後,就站成了一排。
鐵鏈被卸了下來,旁邊,多了幾十個拿著刀和棍子的人,個個凶巴巴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趙總管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慈眉善目,不凶,而且,自從來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就沒丟下。
“你們都辛苦了,不要見怪,之所以用鐵鏈鎖著你們,也是怕你們出了什麼危險,你們都是些窮苦人家,與其在家裏窮死,不如來我們王府裏,說不定還能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