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以前總是可以輕易喝醉的白夜,今天竟然一點醉意都沒有,之前那些要喝醉的前兆,都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白夜,越來越清醒。
白夜出了事情時候,之前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都選擇了避而不見,白夜也看的淡了,不再去多想,隻是苦於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有些苦悶和不甘罷了。現在遇上了這麼一個人,喝了酒又有些話多的白夜,就跟老乞丐講起了自己的事情。
故事講完了,連個人也把那個雞肉給吃完了,空空的酒瓶被老乞丐收進了自己隨身的包裏,還能賣上兩個錢。
老乞丐聽完了白夜的故事,沒有感歎事事的無常,隻是仰天看了一會,對白夜說:“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什麼縱橫集團,肯定不簡單啊。年輕人啊,要想要追查原因,報複曾經背叛出賣了你的那個人,還得需要一些異於常人的天賦啊。”
白夜有些不明白的老乞丐的話是什麼意思,就問他:“老先生,你這話是怎麼個說法啊?”
老乞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看見我這隻眼睛了吧?之前是好的,隻是因為我我泄露了太多的天機,老天也懲罰了我,收走了我的一隻眼睛,幸好還留著我另外一隻眼睛,不至於變成瞎子。”
這麼一說,白夜才發現,老乞丐的額眼睛,確實是隻有一隻,另外一隻眼睛,灰灰蒙蒙的,總感覺上麵被蓋上了一層什麼東西,有些像是白內障,又比白內障看起來恐怖一些。
“老先生,你這是有什麼說道嗎?”白夜正經危坐,越看越覺得麵前這個老乞丐不是一個那麼簡單的人物。
“我之前懂得一些道行,為人家消消災,解解難。可是不管我再有多謹慎,還是泄露了太多的天機,老天收我一隻眼睛,也算是便宜我了。”老乞丐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中頗有些感慨。
“求老先生,幫幫我。我今年才三十,幸苦打拚了自己的事業,卻自己最信任的人給出賣了,我不甘心。求老先生幫我,我一定要追查出原因,我一定會要我白夜的這個名字,重新出現在這個城市的商業界裏。”
白夜說完,衝著老乞丐就跪下了,狠狠的磕了三個想頭。好在現在已經是深夜,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白夜的這一番行為,沒有什麼都看見,不然,白夜肯定會被人當作是個瘋子。
一個好好的年輕人,竟然會對一個老乞丐磕頭!
老乞丐歎了口氣,說:“罷了罷了,你能跟我遇上,我們兩個就算得上有緣分,今天我老叫花子就幫你一把。你的事情,可能是有什麼神秘的組織在策劃煽動著什麼陰謀,我幫了你,你把它給揪出來,我也能算是積一些福份,等死了以後,到了陰曹地府才不會太過痛苦啊。”
老乞丐說完,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指頭,在白夜呆呆愣愣的時候,老乞丐的那隻被咬破的手指快速的衝著白夜的兩隻眼睛就抹了下去。白夜隻覺得兩隻眼睛像是被塗抹了什麼東西一樣,火辣辣的疼痛,眼淚從禁閉的雙眼中流出來,竟然爬滿了白夜的整張臉。
老乞丐站了起來,看著還在痛苦捂住雙眼的白夜說:“我為你開了天眼,你以後可以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切莫慌張,這是小老兒給你的天賦。你隻要記住,不能泄露太多的天機,不然,你就會像是我老叫花子這樣,瞎眼殘肢,甚至會有更加嚴重的後果。”
在白夜能夠睜開雙眼的時候,那個老乞丐早就不見了。白夜在心裏狠狠的罵了老乞丐幾句,什麼開了天眼,他那一直髒的不能再髒的手往人眼睛上麵抹,眼睛能不疼嗎?
虧得白夜信了那個老乞丐,還正式的朝著老乞丐磕了三個想頭,現在白夜是後悔的不行,他從自己公司上市之後,就鮮少想到自己已經過世的父母。而現在,他竟然能朝著一個不知道姓名,一個肮髒的乞丐磕頭!
真實諷刺。
沒有了自己房子的白夜,一直住在天橋下麵的橋洞裏,不說環境怎麼樣,就是一陣風吹過來,都能把人給冷醒了。可是有地方棲身總比沒有地方睡覺要來到好一些,白夜扶著牆站好,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正要往自己睡覺的橋洞走的時候,抬頭看見身邊那家店鋪反光的玻璃時,白夜的心肝都差點被嚇蹦了。
白夜的臉上,全是血!白夜捏起自己的袖子,狠狠的往臉上擦了兩把,那些血跡因為白夜的擦拭,更是塗抹的整張臉都是。白夜的心突然就跳漏了一拍,難道剛才自己以為流出的眼淚,是這些鮮紅色的血跡嗎?
白夜湊近了那家店的玻璃櫥窗,想要再看清楚一些,可是當他把自己的腦袋湊近那塊玻璃櫥窗的時候,麵前那張慘白無血色,猙獰又恐怖的臉,把白夜嚇得一聲尖叫。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