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佳抓著啃的幹幹淨淨的羊腿骨使勁砸地上的岩石,“開始餓的要死要活,現在有吃的又不吃?作妖?你說,你們倆是不是有病?啊?”
對麵倆人誰也不說話,古先生把頭也扭到了一邊。
卓炎抱著膝蓋,半蹲著緩緩扭過身子,結結巴巴的哼唧起來,“小,小姐,你剛放的鹽多嗎?我嚐嚐別太鹹了吧……”說著蹲著往前湊了兩步,伸手就去勾那篝火上的烤羊後腿。
“燙死你啊!”娜佳瞪著眼一聲大吼。
卓炎抱著膝蓋又退了回去。
娜佳抓著羊腿骨一頓狂砸,“你那把長劍是幹嘛使得啊!燒火棍子嗎?用你的劍啊,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真有病?”
“對,對,對,小姐提醒的對!”卓炎啄木鳥似的一個勁的狂點頭,雙手抓著長劍蹲在篝火邊,開始鋸烤羊的後腿。
舉著羊腿骨的娜佳,扭過頭看著臉扭向一邊的古先生,“古先生,不餓是嗎?”
坐在地上的古先生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唉!”長歎一口大氣,猛扭身站了起來,解開長袍,狂脫自己的鞋子,直接扔飛,然後是自己的褲子。
“啊!”小花一聲尖叫把身子扭到一邊,雙手使勁捂著臉。
娜佳舉著羊腿骨瞪著眼睛都看傻了。
卓炎半舉著鋸到一半的長劍,扭著臉也傻了,“古先生,你這是要幹嘛?”
“你說幹嘛?”古先生也突然愣了,抓著那已經脫到膝蓋的褲子大聲喊了起來,“我剛在外邊,褲子都濕了,我烤烤行不行?行不行!”
卓炎眼淚都快下來了,“我錯了,真的,古先生,我真錯了,我這還沒吃呢。”
“你吃你的,我烤我的,誰礙著誰了?”古先生彎著腰抓著膝蓋上的褲子,奇怪的看著卓炎,兩腿一層雞皮大疙瘩。
卓炎眼淚嘩嘩的大喊起來,“姓古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麼濕,穿著你想凍死我嗎?”古先生委屈的大叫起來。
舉著羊腿骨的娜佳微微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
卓炎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等我吃完了行嗎?行不行?我幫你烤,你把自己燒了都沒人管你,行不行!”
古先生剛要張嘴大喊,娜佳一聲大叫,響徹整座山洞,轟隆隆的碎石都下來了,“你穿著烤!”
卓炎低下了頭,繼續默默鋸自己的烤羊後腿。
耷拉著個腦袋的古先生,緩緩提上了自己的褲子,穿上鞋,躺在地上,側著身子一個勁的往火堆裏湊。
小花抱著自己的大包裹默默低著頭,時不時的打兩聲飽嗝。
小濁龍趴在背脊肉上睡著了。
娜佳目光冷峻,凝視著篝火,累死了,終於都安靜了,將手中的羊腿骨一把扔進篝火裏。
熊熊篝火劈啪作響。
娜佳掏出一塊黑色金絲手帕使勁擦了又擦自己纖細的手指,猛的眼睛一亮,笑了,“唉?小花,你的頭發我們還沒紮完呢,來呀!咱們繼續哈……”
“啊?”
。
在人生的旅途中,饑寒,波折,迷茫都是常有的事,真正讓人快慰的現在看來也隻剩下美食與愛了。
今晚似乎沒人想要再去深究那黑影中到底是狼是熊或者還是些別的一些什麼。
隻知道烤羊確實很脆嫩就夠了。
尤其是撒過一把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