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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迎著風沙,飛馳在昏黃大漠之中。
卓炎麻布蒙著口鼻,怒視著前方,使勁猛甩了一擊韁繩。
三匹南疆烈馬一頓猛衝,向一隻離弦的箭一樣狂奔向墨羽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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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晃晃悠悠的三個人。
一邊是娜佳與小侍女,一邊是古先生,就這麼幹瞪著眼互相看著,也不說話。
娜佳長刀杵地,伸著纖細的手指,手心使勁頂著刀柄,歪著脖子盯著滿臉黑紅交錯亂七八糟的古先生,又看了一眼古先生那懷裏的小濁龍,小濁龍嗚咽了一聲,把脖子緊緊的縮了起來。
古先生抱著小燭龍歪著腦袋,麵癱著個臉死死盯著對麵的小侍女。
小侍女緊緊抱著自己的大包裹,頂著一頭亂發看著那黃沙漫天的窗外。
“啃。”娜佳歪著腦袋強忍著啃了一聲,“古先生,你能不能先把你那個臉好好擦擦?”
古先生猛扭過頭來,“啊?對哈。”
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臉確實該擦擦了,忙翻出懷中的牡丹花手絹使勁擦了起來。
牡丹花手絹直接就變了色了。
你想想,滿臉是血汙,還要跟沙土,汗水,淚水攪和在一起,然後又使勁用雙手抹了抹,揉了揉,那色調跟機理,你自己琢磨去吧。
小侍女扭臉嫌棄的瞥了一眼古先生。
擦幹淨臉的古先生看見小侍女竟然鄙視自己,似乎精神起來了,“小姐,你說,你說她非要跟著一起這叫怎麼一回子事啊?”
“你是在說我嗎?”小侍女扭過頭也歪著腦袋死死的盯著古先生,“沒有我你能認出那塊黑孔雀嗎?你能知道墨羽城在哪嗎?”
古先生一撇嘴,“我北漠大學士會不知道這點破事?就是沒來得及說。”
“那這黑孔雀隻有墨羽城哪家老店有的賣,你肯定也知道了唄?”小侍女衝著古先生直晃腦袋。
古先生有點沉不住氣了,“知道的知識太多太雜了,懶的跟你廢話。”
小侍女白了一眼,“北漠大學士……切。”
“小姐,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這叫什麼玩意兒?他跟那個南疆的劍師本來就是一夥的。”被嚴重傷害到自尊心的古先生氣的直翻白眼,“小姐,這種人你也就這麼看著放任不管了?啊?”
小侍女也跟著更來勁了,“南疆的劍師怎麼了?再怎麼說也是劍師,總比你這油腔滑調的學士強多了,還什麼要給王寡婦挑水。”
“你,你……”古先生結巴了,“打人不打臉,咱們罵人不揭短。”
小侍女又白了一眼,“你不是說還要去王寡婦的老家接著給她挑水嗎?”
“你,你……你懂個屁,那叫隨機應變。”古先生死的心都有了。
“嗬嗬……”小侍女嗬嗬了一聲,扭過了臉去。
古先生麵癱著個臉都黑了,還不如不擦呢,不擦反而看著更順眼點。
娜佳又啃了一聲,古先生被逼成這樣也是醉了……
第一回合,小侍女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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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女悠然自得的看著窗外,似乎有什麼心事,“那個小裴姑娘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了解花月羅,花月羅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這回終於輪到古先生可以嗬嗬了,“還真就沒看出來,那小子簡直就是個無賴。”
“或許是吧,他就那個樣子。”小侍女竟然漏出了一絲笑意,“不過怎麼說他也是名劍師。”
古先生嘴撇的老高,“劍師怎麼了?噢,劍師就不會做很出格很不要臉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