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強光直射讓我根本睜不開眼睛,我也無法看清來人,隻聽得對方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裏睡覺?”
語氣中的傲慢顯而易見,讓我有些不爽,但畢竟第一次進城,許多事情還是有些忌憚的,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叫張福德,我從龍牙村來的,沒有住處,便湊合一下。”
“搞半天,到這公園裏找睡覺的地方來了,果然是盲流!”這個中年人很諷刺的說道。
我一下子氣的站了起來,剛剛從街上走過,很多城裏人瞧不起我,已經讓人受不了了,現在居然當麵說出來,讓我無法忍受。
我直接從長椅上起身,本想衝著這人爭辯,但站起身來,強光撤去後,路燈下,我看到拿著燈照我的,居然是一位警察。
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城裏是有片警巡邏,也不知道像我這樣的做法,常常是被懷疑成醉漢或者可疑分子,第一次經曆又不會爭辯,結果站起身來氣勢強盛的樣子,居然本誤解成想要攻擊。
雖然我支支吾吾解釋了半天,但是根本沒有辦法改變這人的偏見,結果進程的第一天,便被莫名其妙地送到警察局裏。
坐在警察的辦公桌前,因為知道對方身份,所有問題我都認真仔細地照實回答,希望能夠早點放我離開。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在警局氣氛太壓抑,這樣幹淨清爽的地方過夜,而不是睡在公園裏,我也是很樂意的。
但是不論我說什麼,都是白搭,因為警察一直要求我出具身份證之類的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可是在我們那種村子裏,首先不說身份證我有沒有專門去弄過,就算是有,也是從來用不上的,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自然拿不出來。
拿不出身份證,警察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非要叫我找人保釋。我就奇怪了,我也沒有犯法,可是不論怎麼解釋,都說不通。
但就算退一步,我答應警察所說的保釋,我認識的也就隻有張貴陽一個人,他現在早就不知道去那個地方了,難道要在這裏等到第三天早上,讓警察帶我去找他?
這三天也不知道警局提不提供飯菜。
而且我本來就是來城裏考察有沒有什麼發財的出路,怎麼能在這裏白白浪費時間。
警察根本不管我的存在,隻是讓我找人來保我,便直接將我丟在一邊。我已經一夜未睡了,困得不行,很快便趴在冰涼的桌子上睡著了。
“你這怎麼又撿了個醉漢回來,你也知道有多麻煩!”
“沒事沒事,這人我認識,可是胡總的司機呢!我們這幫胡總解決問題,她說不準會記著這一筆情分,對你我沒有壞處。”
聽著耳旁吵鬧的聲音,我迷蒙的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窗外的天還是黑著的。
而警察們討論的對象,應該被他們放在長椅上的醉漢。
他們這麼說也不難理解,村子裏的醉漢不少,我當然也知道這些家夥是什麼鬼德行。
但是很快,門後傳來急刹車的聲音,隨著車門砰的一聲關閉,很快便看見一個穿著恨天高的女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