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夜空,寂靜而荒涼的夜,隱約間能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池塘的水倒映著天空的樣子,水波因風的吹拂泛起陣陣漣漪。
一位錦衣少年坐在這個池塘邊,留下一個孤單而寂寞的背影。少年有著絕美的容顏,好似天邊的星光一般的璀璨,不,可以說就連星星也比不上他神仙般的容貌。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緊緊的望著天邊的月亮,可眼底卻盡是無限的傷痛。他把手輕輕抬起,伸向前方。他仿佛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僵在了半空,又最終慢慢地縮了回來。
少年微微啟唇,眼中泛著晶瑩的淚光,口中傳來了一聲呢喃:“小晚……你為什麼……要離我而去……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還沒有成親,卻再也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是他的未婚妻。
但他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他聽旁人說,她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她身死之處被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燒得精光。
少年微微蹙眉,想到這個他一直當做妹妹看待的女孩就這麼死在了一個無名的刺客手中。
他的心一痛,晶瑩的淚珠慢慢滑落了下來。
卻沒有人發現,在那錦衣少年的身後不遠處,有一位青衣少女清明的眸子也悄然噙滿了淚水。那雙眼睛中,隻有那位錦衣少年的身影。她微微張了張櫻唇,仿佛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身體也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她眼中的淚無聲的滑落,看著那錦衣少年默然地在那裏已經坐了好久,直到前來尋找的人們找到他。
不遠處,眾人急匆匆的帶走了那十五歲錦衣少年。
暗夜裏,兩個黑衣女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嘴角勾出一抹難以言明的笑容,“小晚……你的‘屍體’已經被那場火燒光了。而那個你,必須,已經被那個刺客殺死了。”
她一手打暈了少女,對身旁那個黑衣人道:“藥帶來了嗎?快給我。”
她的聲音略微有些喑啞,說起話來很淩厲。那另一個黑衣人則聲音略顯嬌嫩,她拿出一個青色藥丸,笑道:“喏,這就是,給你。哦,對了,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讓她接觸熟悉她的人,否則這藥有失效的可能。”
另一個黑衣人接過,喂給了那青衣少女,道:“廢話真多,你被世人稱為‘醫鬼’,醫術自是少有人能及,又有什麼可怕的。”
那年輕的黑衣女人笑了笑,道:“那不是還有一位天下第一的‘醫神’嗎?要我說,你呀,可真是心軟。我若是你,便一刀把她解決了,哪來的這些個波折。”
那人抿唇,冷然道:“可我終究不是你。畢竟這一條人命,既然我已經達到我的目的,那又何需再讓我的雙手沾染鮮血。”
年輕女子抿了抿唇,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光一閃,留下了一句,“那你就好自為之吧。”便轉身離去,獨留那黑衣女子和青衣少女在原地。
半晌,那個黑衣女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抱著這位十二歲的青衣少女,轉身離開了這片樹林。
這時,伴著樹葉被踩的窸窣聲,一個身著紫衣的華服少年經過這裏,嘴角微微揚起,忽然,他仿佛踩到了一個硬物,一低頭,看到了地上有一塊玉佩,拾了起來,隻見玉佩正麵刻著“長寧”二字,而背麵則刻著安南皇室公主的圖騰,以及一個“晚”字。
“安南的人果然有意思,和我們大楚的那群傻瓜真是有著天壤之別啊!”紫衣少年笑了笑,拂了拂玉佩上的塵土,將玉佩揣在了自己的懷裏。
月亮漸漸落了下去,天亮了。晨光熹微,金色的陽光明媚而燦爛,仿佛在嘲諷世事的無常和命運的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