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以為長進了不少會有一拚之力,但卻依舊如此不堪一擊,那種失落感頓時占據了我的心靈,修行終究是個需要時間慢慢成長的東西,即便能領悟再多的神通,但在絕對的強弱麵前,神通也不過就是那一兩手打不死人的招數。
迷迷糊糊間就覺得自己被鱉靈拖行了一段距離,恍惚中看到了那十二具帝屍都圍在了我身邊,各個露出了獠牙,顯然是想一嚐我的血肉。
“嘩!”
冰涼的水從皮囊中湧出,滑過了我的臉頰,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我全身毫發無損,依舊是活生生的,但卻無法動彈,顯然是被鱉靈使了什麼法子製住了。
“你想怎麼樣?”我平靜地看著他,要殺要剮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掙紮也是無濟於事。
鱉靈笑眯眯地走到我的身邊:“力竭的感覺不好受吧?你現在的身體裏所有的氣息都被我逼出來了,短時間內就和廢人無異,隻能任由我宰割了!”
我也微笑著說:“生死有命,我也打得痛快了,若是今日必死,也不委屈,多謝大叔的教誨!”
鱉靈探出手掌拂過我的脖頸,淡淡地說:“你身為金聖之軀,本身也不蠢鈍,早晚都會發現身體的奧秘,我隻是略作提點而已!你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打傷我十二個子孫,真的讓我嚇了一跳。假以時日,恐怕我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了!”
我不隻是該自豪還是該沮喪,隨口說到:“死期將至,還有什麼假以時日,動手吧!”
“小子夠爽快,我也就不客氣了!”
鱉靈一邊說,尖銳的指甲已經劃開了我頸部的皮肉,血水一下子滲了出來,血腥味直衝入鼻,引得那十二帝屍激動不已。
我緩緩閉上眼睛,索性任由他們施為算了,隻是還有些遺憾,不夠就當我在四個月前已經死了吧,父母他們應該也都接受了這個事實。
脖頸間一陣冰涼,一張嘴附在了傷口之上,貪婪地吮吸著我的血液,十二帝屍終於開始享用我這道美食了。鮮血不斷湧入那嘴裏,我甚至聽到了他喉嚨裏汩汩的聲音,如果就這樣被吸幹血液而死,也不算太難受啊。
正想著,那張嘴突然停止了吮吸,離開了我的脖頸,但片刻之後又換了一具帝屍前來吸血,也是吸了兩三口的鮮血,又換了一具帝屍!雖然他們每人都隻是吸上數口,但架不住人多啊,才吸了五六人,我就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腦子越來越沉,失血過多的情況我也經曆過,隻怕這次是活不成了。
又一具帝屍附上我的脖頸,大口一吸,我的血液頓時湧出傷口,隻覺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地醒來,眼前的景物還是沒有變化,頭頂依舊是密密麻麻的黃金燈盞,不過此刻都已經亮了起來,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
“我沒死?”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句問話,對象自然是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鱉靈。
他沒有起身,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你為什麼要死?說出原因,我可以成全你!”
我一愣:“你不是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嗎?為何我還活著?”
“哈哈哈!”
一陣笑聲傳來,卻不是鱉靈,而是來自石台的下方。
我扭轉頭顱,隻見十二具帝屍全都齊齊地站在了那處,原先蒼白的臉色全都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在昏黃的燈火映照下顯得神采飛揚。
見我看向他們,全都躬身施禮:“多謝慕葉恩公賜我們靈血,助我們突破桎梏,又免去了天劫之苦!”
我想撐起身子,卻無力做到,隻能苦笑著說:“你們這是?”
鱉靈站起身將我扶到了王座之上休息,低頭說到:“雖然我已經是僵屍中的極致存在——不化骨,但我的這些子孫卻出了問題,我雖然也助他們一一突破到了魃境,但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而且都沒有正常的靈智,雖然有自己的思維,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對我唯命是從,我花了千年的時間也沒辦法解決這問題!”
“可是他們現在不是都很正常嗎?”我心中已經想到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鱉靈大笑起來:“不就是你的血液才有如此的神效嗎?原先我隻是抱著半信半疑的念頭試試,但你的天賦和成長速度確實讓我驚訝,這才取你的血液一試。你可知道我們開明一族是沒有吃活人血肉的習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