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奔,但我改變了方向,雪寶頂被甩在了身後,越來越遠。
現在白蓮教百廢待興,溫婉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有聖者的支持,必然會用一些異雷霆的手段對付異己。若我現在過去,難免會對她產生影響。她自小習的便是殺人之法,對人命比較漠視,我也怕自己會看不慣她的做法,影響了兩人的關係。
我與溫婉終究還會有相見之日,若真是有緣也不用計較這朝夕的相見歡愉。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與家人取得聯係,此時距離我離家已經四月有餘,家裏人不知我生死,這段時間一定過得不好。隻是不知道張雨欣等人會不會因為我的失蹤而牽腸掛肚,希望大家都不要太傷心才好。
我的手機,早就在聖河裏報廢了。就是是能用,我也不敢再用,我肯定這個手機的一切信號都已經被監控,隻要撥通,就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說不定就會再飛來一枚導彈。
至於那些親朋好友的電話,我也不能打,大家的手機也有被監控的可能,等過了風頭再說。唯一的取得聯係的辦法,就是靠自己的雙腿回到海市,親自報平安了。
我的體質在真空家鄉一次又一次的提升,已經是金聖之軀,按照我的預計,並不會比大哥的不滅之體差。事實證明也差不多如此,我現在的步速比起飛行也不差多少,若不是山路崎嶇難行,我可能早就走出了岷山的範圍。
此刻天色漸黑,我在茫茫的大山中早就辨不清方向了,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無人的山嶺間飛奔,隻想尋一個有人煙的地方過一夜,順便問清方向。
冬天的夜裏,山風呼嘯,白雪皚皚。我雖然不懼寒冷,山中溫度奇寒,我又衣衫單薄,時間久了,手腳還是有些發麻。
再翻過一個山頭,突然瞥見山坳裏有一點微弱的燈火,心中大喜,衝著那點昏黃直奔過去。不說有什麼好吃好喝,能有瓦遮頭,再來碗熱茶飯就謝天謝地了。
我現在除了招文袋裏的東西,可以說是身無長物。既沒有一分錢,也沒有能夠與山民交換的物件,巨大的寶石原石倒是有幾個,隻怕山民不識貨,也不敢要,把我當騙子舉報了就麻煩了。
不過想歸想,腳下卻不停留,幾裏山路轉瞬即至,已經來到那屋子的麵前。
這裏隻有一戶人家,三間石塊壘砌的土房,外麵用一人高的木樁子圍成了一道柵欄,密密麻麻的非常紮實,看來是用來防備山裏野獸的。
大聲地敲打著小院的木門,口中大喊:“有人在嗎?”
屋裏麵立即傳出驚喜的聲音:“是誰啊?”
我不敢遲疑,生怕引起屋裏人的誤會,大聲說:“我是城裏來的旅行者,在山裏迷路了。”
有燈光的那間房裏立刻傳出孩子的歡呼,隨即土房的門被打開了。
一張充滿稚氣的臉露出來,喊道:“叔叔,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我依言走到柵欄低矮處,那孩子接著月光仔細端詳了半天,也是一聲歡呼,跑著笑著就出來給我開了門。
被他帶進屋裏,我愣住了。
這是一個四處漏風的房間,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床上的蚊帳和被單已經黑得看不出花紋,被單下圓圓滾滾地擠著兩個小圓球。
帶我進來的孩子一聲招呼,立刻從被單裏拱出兩個圓圓的小腦袋,是一對小男孩,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是高原人特有的紅色臉頰還是凍的,咧著嘴衝我笑著,總之非常可愛。
“就你們三個在家,你們的父母呢?”我看著這簡陋的屋子,空空蕩蕩的也沒什麼家具,除了這張床和幾副歪歪扭扭的椅子,就隻剩下屋子中間那一個小小的火塘,在“劈劈啪啪”的燃燒。
火塔上有一隻扁平的鐵鍋,裏麵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不知道煮的是什麼。我肚子已經餓極了,此時突然看見有可以吃的東西,不免有些激動。
較大的孩子是個鬼靈精,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窘境,開口說:“叔叔你也餓了吧?不如就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反正爸爸媽媽也去外地打工了,家裏就我們三個,平時也沒有人來,今天能見到叔叔,我們也很開心。”
“你們的爸媽怎麼能放得下心,丟下你們三個小男子漢不管?”我看著三個小家夥有些心疼。
其中一個小家夥開口說:“叔叔你說錯了,我們隻有兩個男子漢,你身邊的那個是我們的姐姐。”
我一愣,留心打量起身邊的孩子,果然是眉清目秀,隻是年紀尚小,又穿得邋裏邋遢,瘦瘦小小的模樣還真看不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