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邊了,也沒什麼好退縮!你們兩個大男人難道會看著我一個人去送死嗎?快進來吧!”
溫婉念動口訣,三皇鏡立刻發出一陣毫光,將我和大哥籠罩其中,大哥點了點頭,一個縱躍,便順著光亮進到了鏡中。
我正準備進去陪他,但一陣暈眩襲來,整個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撐著腦袋頹然坐地,暈眩感一浪接著一浪襲來,身邊的一切似乎都漸漸離我遠去,就連溫婉關切地呼喊聲都顯得那麼遙遠。
意識漸漸模糊,但心裏卻突然傳來一陣和藹的聲音:“你終於來了!”
這聲音完全不受我感官的影響,不是從外界傳來,而是直接投射到了我的心底、我的腦海,那麼清晰,那麼真切,著著實實地嚇了我一跳!
“你是誰?”我大聲呼喊。
“我是溫婉啊!李慕葉,你怎麼了?”
溫婉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內,我睜開眼,暈眩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隻有一張絕美的臉,在身後美麗雪峰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純靜,一時間竟然讓我看呆了。
“隻是有些頭暈,可能還是高原反應,不過現在沒事了!”
我撐起身子,衝溫婉擺擺手:“現在不要緊了,不要浪費時間了!”
溫婉狐疑地看著我,但沒有多說話,繼續催動三皇鏡,我也進入了鏡中。她隨後收好了鏡子,往雪寶頂奔去。
三皇鏡雖然隻能容納兩人,但我和大哥卻不覺得擁擠,兩人席地而坐也不敢言語,索性閉目養神起來。我則反複思量之前那心底那聲音,雖然突然,但一點都不似幻覺,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難道我到雪寶頂的事情已經被人知曉?那這人又是誰?是白蓮教的教主,還是那個聖者?想到這,不由擔心起來,若我們的計劃已經被敵人知曉,此行必然凶多吉少。
不過那聲音又頗為和藹慈祥,並沒有半點惡意,倒像是有幾分歡愉,好似等待了我許久的故人一般。唉,是吉是凶,也隻能見步行步了。
溫婉已經上山,一路經過了數個崗哨,哨所裏的白蓮教眾對這個聖女倒還頗為恭敬,以下犯上是各個教派的大忌,想必白蓮教也不例外。哨所中有她原先存下的厚實衣物,還有些攀山的工具,若沒有這些還真上不去那巍峨的雪峰。
每個哨所間的路途上都預先架設了鐵鏈繩索,方便教眾攀援。開始的一段路程還比較好走,溫婉一口氣連過了六個哨所,但上到兩千公尺以後,氣溫驟降加上山勢開始越發陡峭,前行的速度就開始變緩。與此同時,每走一步都需要手腳並用,沿著繩索像山攀爬,消耗的體力也增加了數倍,溫婉漸漸不支,找了個避風的角落開始歇息起來。
走走停停,到入夜時分才到了三千公尺上的一個哨所,哨所裏的白蓮教眾見有人上來,立刻出屋查看,把精疲力盡的溫婉給架回了溫暖的房舍之中,熱茶熱飯伺候著,態度殷勤。我又有些疑惑,溫婉在白蓮教中似乎也並沒有受什麼委屈,這一路的教眾,包括職位較高的香郎都對她畢恭畢敬,也許對她抱著敵意的隻有教主和那妖女吧。
一晚上山風呼嘯,但鬆木建成的屋舍裏卻溫暖入春,我們雖然不能出來走動,但鏡子外的動靜卻都能聽見,鏡麵對著的地方也是可以看到,並沒有覺得憋屈或者不適。
第二日的路程更加艱險,山體已經呈現直上直下的態勢,有些地方垂直的落差有八九米之高,根本無法攀爬;還有些地方則被冰雪覆蓋,底下全是縫隙,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深淵。此時就靠頭頂哨所的幫忙了,溫婉扯動繩索之後,上麵哨所的人就會用力向上拉扯鐵鏈,數百米的路程半爬半拉的上去,也花了半天的時間。
這樣險峻的地形果然是易守難攻,隻要占據高處、糧草充足,就是下麵有千軍萬馬也別想攻上來,白蓮教果然好設計。
上了雪寶頂,眼前一下子開闊起來,趁著溫婉轉身的刹那,我瞥到了一眼外麵的情形。
最引人注目的是山體上巨大的洞窟,僅洞口就有四五米高,內裏的空間更是巨大。洞外的山體已經被白蓮教的人平整過了,挖出了好大的一個平台,配合著山勢建了好些房舍。
那些守衛的教眾見溫婉上來,也都圍聚過來,男多女少,但樣子都頗為熱情,一個個歡呼著:“聖女回來了,聖女回來了!”可見溫婉在普通教眾的心目中,地位還是很尊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