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師伯頓時發飆:“唉!老沈,別以為你修為比我高就可以當著我的麵挖我龍虎山的牆角,我還沒死呢!”
沈掌教不以為然:“你有不是龍虎山的天師掌教,管那麼多幹嘛?你們龍虎山人才濟濟,不缺小葉一個啊!再說,我就是修為比你高,你不服氣啊?你來咬我啊!”
太白師伯跳將起來,模樣猙獰,似乎真要和那茅山掌教拚命,青紫的道袍帶到了棋盤,黑子白子到處亂飛,房間裏狼藉一片。
兩人像孩子一樣扭打在一起,完全沒有了一派宗師的風範,也沒有招式,純粹是兩個摔跤手。讓本以為會有一場驚天大戰的我大失所望,不由搖頭歎息:“兩位,形象,注意形象!”
沈掌教還是略占上風,將師伯壓在身下:“服了沒有?從認識你開始,你哪一次打得過我,小子,服了沒有?”
“服了,服了!”師伯大聲告饒,那模樣哪裏還有半分道骨仙風,完全是一個糟老頭,不過雖然在告饒,但嘴角卻露出一絲狡猾的奸笑!
“啊!趙太白,你個無恥的東西!老子我又被你陰了!完了,完了,我一時大意,又著了你這混蛋的道啊!”茅山掌教大叫著鬆開師伯,嘴裏罵個不停,臉色神情懊惱。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剛才這數個起落間,看似落在下風的師伯竟然暗藏殺招,瞬間反敗為勝了?
我看那沈掌教也沒什麼傷痛,疑惑地問:“沈師伯,您沒什麼不妥吧?到底我師伯做了什麼?恕小子眼拙,實在是看不出我師伯哪裏傷了您,讓您如此氣急?”
茅山掌教一指躺在地上裝死的師伯,氣憤地說:“他?他憑什麼傷我?這混小子哪裏是想和我打架,剛剛他被我悶死了一條大龍,勝負已分。其實他真正的目的是打翻這棋盤,好賴賬!我一時不察,居然被他得逞了!”
我暈,這老頭果然是無恥,居然為了賴賬做出這樣的事情,唉,連我這師侄都覺得臉麵無光!但他始終是我師伯,我這做晚輩的還是要維護他一下,開口道:“不就是一局棋嘛!下次再比過就行了,沈掌教就不要在意了!”
師伯暗中衝我比了一個大拇指,而茅山掌教卻對著他破口大罵:“媽的,這老小子,每次下棋都是這樣,贏了就小人得誌,得意洋洋;輸了不是尿遁就是屎遁,今次好不容易堵住了他,沒想到居然又被他打翻了棋局!”
我汗顏,走上前扶起師伯低聲說:“師伯,您也太不厚道了!”
沒想到這老頭瞪了我一眼,在我耳邊說道:“你曉得個屁,這次賭注太大,輸不起啊!”
雖然聲音極低,但還是被茅山掌教聽到了,他獨目圓睜:“賭注大就想賴賬啊?祝由尺你今天必須還給我,否則我就和你拚了!”
“想得美,我又沒輸,憑什麼把祝由尺還給你?”師伯梗著脖子嚷道。
那茅山掌教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揪住師伯的領口:“小子,找打是不是?”
一個模樣看起來三十不到的男子揪住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翁喊小子,本身就已經怪異,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那老翁居然就地求饒,顫顫巍巍地從床頭摸出一把青光湛湛的尺子,遞給了那年輕男子。
茅山掌教接過尺子,在手裏掂量了一下,然後念了一句晦澀的口訣,那祝由尺一下子精芒大盛,直直地衝天而起,帶起漫天的嘯聲穿窗而出,像流星一般消失在夜空之中。
“喏,這個給你,算是補償,別沮喪了!”沈師伯從腰間口袋裏取出一顆晶瑩的石子遞給師伯,師伯本來哭喪著的臉頓時笑逐顏開,喜滋滋地接過那石子把玩起來。
“小子,你過來!也給你一顆玩玩,今晚的事情不許說出去知道嗎?否則我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