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陳乾悠悠地醒來,神情依然困頓,但卻神誌清醒:“我這是怎麼了?小涵去了哪?”
我一指床邊,陳乾茫然地看向鐵木羅盤,顯然他看不到已經是魂魄的女友。
“她還在?”陳乾問我。
我點點頭:“在,不過很弱,你剛才強留她在你體內,傷了她的根本!稍微再等一下,等她恢複了,自然會與你相見!”
白色的光芒不斷修複著女鬼虛弱的靈魂,半響之後,她終於動了,一眼看到了床上神情焦急的陳乾,慘白的眼瞳中淚花閃閃!
我對著女鬼說:“他很想見你,你現身吧!有些事,有些話總要說清楚的!”
女鬼點點頭,瞬間把身形顯現,床上的陳乾滾落下來,想要一把抱住卻撲了個空,熱淚不禁湧了出來。
這樣的場麵我自然是多餘的,輕歎到:“好了,你們想說什麼就說清楚吧!我出去一下,好了之後我再來!別做傻事!”
推門而出,輕輕帶上了房門,外麵久候的人群頓時緊張起來,我示意大家已經沒事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濤哥帶著健子和一幹混混先走了,屋子就剩下我和陳叔兩家人。
“葉啊!小乾他沒事了吧?”陳嬸率先發問。
我點點頭:“沒事了,不過有些事情還要和那女鬼說一說,不會出問題的!安心等著吧!”
見我這麼說,大家也不多話,各自找了個地方安靜地閉目養神,陸瑩也沒有回家的意思,乖巧地坐在我身邊,靜靜地盯著我,白天已經睡過了,精神的很。
“小葉,那女鬼不是很厲害,能被普通人綁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看你的表情似乎挺棘手啊!”
我仰麵朝天,也不睜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陸瑩不明所以,嗔怪到:“不說就不說唄,幹嘛酸溜溜地把元好問的詞念出來,哼,等下我自己去看!”
“好了!好了!等下事情完結了,我給你說,先等著裏麵的情況!”我實在招架不住,隻得求饒。
好在陸瑩也沒有小姐脾氣,聽我這麼一說就安靜下來了,耐心地陪著我等待著結果。
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地走著,時針挪到了十一點的位置時房門開了,陳乾眼睛紅腫著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那個女鬼。
“爸、媽,讓你們擔心了,是兒子不好!”陳乾跪在了陳叔麵前。
陳叔趕緊扶起兒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陳乾又走到我麵前,泣不成聲:“葉哥,這次多謝你的幫助,我和小涵才能再見一麵,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都說清楚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誤會,我們還是相愛的,雖然現在天人永隔,但彼此還是希望對方能過得更好!”
“沒事!”我摟住他的肩膀:“舉手之勞而已!”
那叫小涵的女鬼也跪倒我麵前,開口說:“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求您幫我?”
我示意她起身說話,嘴裏說道:“有什麼我能幫的,你盡管開口!”
那女鬼眼角淚珠滴落:“我和陳乾的孩子已經有六個月了,但我們一直不太清楚身體的變化,我還以為是自己長胖了!後來才意識到有了,所以才決定去做了!可是我發現我的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意外!”
“什麼?不是意外?”我一個頭頓時兩個大:“你說說看,具體是什麼情況?”
女鬼陷入回憶:“我記得我躺在手術台上,那負責人流的醫生好像在我的肚子上畫了什麼圖案,之後我就大出血死掉了!但我的魂魄卻被禁錮在一個黑色的小瓶裏,我被流掉的孩子就被裝在一旁的一個小罐子裏,我和他血肉相連,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不屈,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我也越來越暴躁!”
陳乾接口說:“就在他要失去理智的時候,得知她死訊的我衝進來看她,一不小心踩翻了那禁錮她的瓶子,小涵這才得以脫身。不過當時我根本沒想到流產下來的孩子,等反應過來,孩子已經被人拿走了,從此不知去向!”
我趕緊發問:“你記得她肚子上有什麼圖案嗎?”
陳乾搖了搖頭:“我進去的時候,她下身血肉模糊,我一下子就暈過去了,沒有看清!”
“六個月大的孩子應該已經成形了,加上之前小涵說的,小葉,你看會不會是有人施邪法煉製邪物?”陸瑩馬上說出了她的推論。
我點點頭:“有這個可能,明天我們就去你們做手術的那家診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