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獨倚望江樓
江水滔滔,無盡的邊沿
思念綿綿,無盡的心傷
這已是涼生走的第四個年頭了
沫楹纖手搭在閣樓的雕花倚木上,碧水的繡花衣裳在她嬌小的身子上略顯大了些。膚如凝脂,一雙圓溜溜的大眼裏碧波流轉,唇紅齒白,纖腰細臀,好美一個女子。
沫楹呆呆的凝望著窗外泛泛的江水,不時地撚起手中繡著鴛鴦的帕子擦拭著眼角,低聲地抽泣著。
“姑娘可別在哭了,這讓王媽媽看到,姑娘又少不了要受那老婆子的皮肉之苦”。說罷,一個身著紅衣對襟襖子的女子疾步向沫楹走來。
“吟月,你說涼生他會不會已經…”這說著沫楹姑娘就哀哀的哭了起來,一手用帕子遮著臉,一手緊緊的抓住吟月的手。定是心痛至此,眼看著吟月纖嫩的手被抓起了紅印,吟月咬著牙,將沫楹姑娘環在懷中,“姑娘莫哭,涼生公子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遭此橫禍呢,定是那江對岸的花花世界給公子迷了眼忘了回來的路呢了。”吟月逗笑著,彎了眼眉。
沫楹一聽這小妮子最會哄人了,也趕忙拭去眼角的淚痕,舒展了眉頭,和吟月嬌嗔起來。
“姑娘還是笑起來好看,這一笑不知道迷倒多少個公子少爺呢,都要把奴婢迷了去了”吟月捂著嘴咯咯的笑起來。
“你這死丫頭,就會說笑”,沫楹說著倒也有幾分羞澀了,鵝蛋似的臉蛋泛起一絲紅暈來。
“姑娘趕緊去練琴吧,王媽媽就是讓我來喚你的,聽說今晚會有司徒家的三個公子來看姑娘彈琴作曲呢,姑娘可得好生伺候著,弄不好姑娘和我們定吃不了那賤婦給咱的好果子。”
沫楹差點忘了昨晚王媽媽的叮囑,幸好吟月提醒。雖然生在這紅塵中,但一心念著涼生,其他人不過是些過客,嬉笑也隻是為了偷生,隻盼那心上人早日歸來,帶我離開這是非,過上那平常人家的平淡日子。
沫楹心裏這麼想著倒也輕鬆了許多,“吟月,給我拿琴來,我就在這閣樓上撫吧,告訴王媽媽別擔心,晚上定會好生伺候三位公子的”。
“哎,奴婢這就去稟告”,聽了姑娘這麼說,吟月心裏可算鬆口氣,做丫鬟的跟著主子,主子做不好的,丫鬟跟著也得吃些個苦頭,姑娘做好了,咱也跟著過些安生日子。
吟月歡快的奔下樓去,提著裙擺,這麼急的跑下去,真擔心摔個跟頭。不過想著丫鬟們跟著自己也不容易,越發想著覺得自己對不住吟月。
沫楹站起身來,擺弄好衣裳,漫步走到梳妝台前坐下,這嬌容的臉龐,都哭花了妝,還是得趕緊補補才好。
這邊沫楹修補著妝容,那邊吟月已經抱著琴上樓來了。“姑娘,你看這琴擦的幹不幹淨,奴婢可是很用心呢”
沫楹轉過身子,從吟月手裏接過琴來,輕輕的撫摸著每一根琴弦,“還真是幹淨呢,吟月果真費心力神啊”
吟月看姑娘這般誇她,仰起頭,雙手背在身後,“姑娘誇我了呢”這小妮子自己還真是高興的很呐。
沫楹看吟月這般開心,自己也眯起眼睛笑起來,“恩,吟月做得好就得誇不是,等會我在這練琴,你把我晚上要穿的衣服拿出來,順便去王媽媽那要些個和羅香來,將衣服熏一下”。
“遵命,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吟月盈盈的笑著
“恩。別讓別人來打擾,我還要寫幾首新的曲子呢”沫楹想著也沒什麼其他要緊的事了。
“呦,沫楹今天真是乖巧呢,晚上司徒家的三個公子還不得被我家姑娘勾了魂兒去啊”腳步聲和著尖細的女人聲一起,這一聽就是王媽媽來了。
“王媽媽”吟月快步上前去迎。
沫楹趕緊站起身來,這邊王媽媽已經扭動著身子上樓來了,“王媽媽”沫楹喚著,半微低下了頭。
“哎呀,看姑娘這衣服都這樣了還不趕緊給換下,你這個死丫頭”說著就是一巴掌打向吟月。
吟月左半邊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咧著嘴捂著,疼得低聲呻吟著,“奴婢…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換下來”說著淚珠子就從那忽閃的大眼睛裏留下來,真是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