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都還好,他們做事還可以,挺好的。”
要是胡建強不猶豫一下,胡銘晨倒還信了他的話。可是他猶豫一下,以胡銘晨的聰明,怎麼可能聽不出不是那麼回事呢。
“三叔,怎麼了?你可沒說實話啊,咱們現在談的不是私人感情,而是在談工作。咱們之間,有什麼情況你可以直接給我說的嘛。要是有什麼問題你不好處理,可以讓我來。”胡銘晨轉過身來盯著胡建強道。
盡管胡銘晨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胡建強還是心有餘悸,不是那麼能夠放得開。
“沒什麼情況......就算有點事情,我也能夠處理。”
“你能處理?我看不見得吧,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會得罪我媽?說吧,沒什麼的。”
“其實也真沒什麼......就是你大舅,又想掙錢,但是又不想自己做,他竟然把我給他的活轉包給了別人,工程進度就是在這方麵受到了一些影響。就像你說的,有些話我不能說,他是二嫂的大哥,是你的大舅,有些話說重了,就會得罪二嫂。不過你二舅還行,做事情挺踏實的。在這個工地上,有你大爹和胡銘勇,有你大舅二舅參與其中,這個平衡,有時候拿捏起來,有點考驗人。”在胡銘晨炯炯的目光注視下,胡建強終於委婉的說出了他的難處。
胡建強這樣一說,胡銘晨就能夠理解他的為難。
幹工作,最怕的就是親戚參與其中,一旦有親戚的摻和,管理起來,就會有些綁手綁腳,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公平。
如果參與工程的隻是胡建業和胡銘勇,胡建強到還沒有那麼為難,這種自家的關係,並且胡建業又比較老實,胡建強處理起來難度不大。
但是江正富和江正城的參與,胡建強麵對他們,有些話對別人能說的,對他們就不能。尤其是批評的話,更是講不出口。否則,他們把那個話稍微添油加醋一些轉到江玉彩的耳朵裏,胡建強就有可能會變成裏外不是人。
這個工地雖然是他胡建強在負責,胡建軍協助。可是真正的擁有者是胡銘晨家,講難聽一點,他胡建強也是幫著打工的。
胡建強不僅不能說江正富,甚至,有些話他都不能告訴二哥胡建軍。否則的話,胡建軍回家去與江玉彩吵,他胡建強一樣的難做人。江玉彩偏袒娘家人的個性,胡建強是知之甚深的。
“三叔,你辛苦了。”胡銘晨感慨道。
“嗬嗬,也沒什麼辛苦,忍一忍就過去了。小晨,我告訴你的話,回家千萬不能和你媽說,更不能找你大舅,要是你說了,我就更為難了喲。”胡建強苦笑一聲,隨即對胡銘晨鄭重的叮囑道。
“我知道。”胡銘晨點了點頭。
剛才胡銘晨話說得豪邁,可是當曉得這回事了,他胡銘晨一樣的蹙眉頭。
同樣的事情胡建強為難,難道胡銘晨就不為難了嗎?
這裏麵最關鍵一定就是江玉彩,他的確非常偏袒她的兄弟們,這一點胡建強知道,胡銘晨又怎麼可能不曉得。
當初胡銘晨就不太希望自己的舅舅們摻和其中,就是擋不住江玉彩的執拗和遊說,才勉強同意。
如果胡銘晨將江正富從這個工程中清理出去,不僅僅他會得罪大舅一家,甚至還會連母親江玉彩一起給得罪了。
作為兒子,胡銘晨倒不是那麼非常在乎這個,最麻煩的是,江玉彩極有可能會對胡建強有看法,甚至還會與胡建軍吵鬧。這些都是胡銘晨極其不願意看到的。
家和萬事興,胡銘晨不願因為錢而搞得一家人不和睦。
“小晨,你大舅的作為雖然會對工程進度造成一定的影響和困難,但是的確無關大局。隻要我這邊多做協調的工作,一切都會好的。況且,他們還得從我這邊拿工程款,我講的話,一定程度上他們還是聽的。你平常在城裏讀書不在家中,一家人隻要和和氣氣的,那就比什麼都好。”胡建強還是有點不太放心胡銘晨,繼續提醒道。
胡銘晨拍了拍胡建強的臂膀:“三叔,我曉得,你這樣說,我就心中有數了。你放心,類似的情況,以後我會避開,做出合理的安排。”
胡銘晨已經在心底裏決定,以後在其他的項目上,還是要提前做規避。就算拿錢直接幫助舅舅們,胡銘晨也不能讓他們再摻和了。
胡銘晨不能讓其他家族企業存在的那種通病,也發生在興盛公司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