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你的意思是......我們村自己修路?修路不是要鄉裏麵來安排的嗎?”
“等鄉裏麵安排,那得猴年馬月去了。鄉裏麵毬錢拿不出兩塊,他們會去碰這一塊麻煩問題嗎?他們根本沒法安排,鄉裏麵一安排村裏麵就要錢,教師的工資都不能夠百分百保障,鄉裏麵有個屁的錢啊。”胡銘晨嗤之以鼻道。
“那我們村自己修路,也是要錢的啊。根部就不要指望村裏麵,吳蹈輝那毬人不曉得講過幾次了,我們村裏麵就沒有一分錢......咦,你不會是想你來出這筆錢吧?”
“你要是當了村主任,這筆錢多多少少我是要出點的,起碼買**的錢得出,買撮箕鐵鍬的錢得出,還有在幹溝上修一座橋,這個錢,可能也跑不脫。其他的嘛,當然是要靠村領導組織大夥投工投勞。我初步算過,如果從胡銘義家門口,一直拉到幹溝邊,隨便三公裏多,十來萬塊錢跑不了,特別是那一座橋,幾萬塊是需要的。”既然胡銘晨想要修這一條路,那麼就不可能袖手旁觀,而現在村裏麵能夠拿錢出來的就隻有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
“我就奇怪了,修路怎麼不往街上修,反而要往上麵拉到幹溝來呢?那以後我們開車去鄉裏麵,還得從下麵爬上來,再從幹溝邊繞下去,過三家寨到街上啊?繞好大一圈呢。直接從下麵修一條路去街上不就完了嘛。”胡建強疑惑道。
“這回就是你說得輕鬆了。兩個問題,如果不照我說的這條路線修,那就隻惠及到我們下麵這個村民組,其他人幹嘛要支持?照我說的,我們村四個村民組起碼有三個就可以被照顧到,也隻有這樣,大家才會積極參與投工投勞,甚至協調占地嘛。第二,從我們下麵直接修路去街上,過了杉樹岩的河溝邊,那就是別的村的地盤,人家憑什麼要讓我們修的路從他們的土地上過?難不成把一路上要占用的地買了?還有就是地形的問題,從杉樹岩過去,那得一座大橋,就不是幾萬塊下得來的,隨便要幾十萬。不管是協調地還是修大橋,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三個村民組,人家會怎麼看?那才是戳脊梁骨的事。”胡銘晨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有了要修路的想法,胡銘晨心裏麵就已經有了腹稿。
胡銘晨說的這些,其實也並不是他多聰明,憑空想象出來的。實際上,他隻不過循著前世的現實經驗而已。
黃泥村最先開始要修路的時候,也有人提出直接將路給拉到街上去,可是,麵臨的困難就是胡銘晨說的兩個,修橋,鄉裏麵根本沒錢,占用土地,鄰村的人根本不同意。
同一個村子裏麵占了土地,還可以協調,再不行還可以換地,這些都問題不大,但是牽扯到別的村,那就不是黃泥村自己能搞的定的,除非鄉裏麵來全權負責牽頭和協調,可是鄉裏麵在本身自己沒錢的情況下,就不會做這個事。
所以,黃泥村的修路拖到了2010年,還是走向上的曲線。
“那可以走甘河這邊啊,從胡銘義家下麵斜過去,路就可以一直修到河邊煤礦,走這條路去街上也方便得多啊。”胡建強建議道。
“那也要占用人家甘河村的土地,況且,要是河邊煤礦不願意呢?那又怎麼辦?而且我告訴你,河邊煤礦的陳強一定不願意。”胡銘晨道。
“他為什麼不願意,又不是從煤礦裏麵過,隻是把路修去接到煤礦門口那條路而已嘛。”
“這個......怎麼給你講呢,煤礦每天大車進進出出,要是門口的路很多人過,難免會有意外,人家一定不願意多事。這倒還是其次,主要的嘛,或許陳強有些事情不願意讓太多的人曉得,自然就不願意很多人在煤礦周圍來來去去。”胡銘晨沒有將原因說得很清楚,不是他不知道,而是暫時不能說。
“什麼跟什麼哦,講得迷迷糊糊的。”
“你就別管那些了,反正暫時就隻能往上修,以後從下麵怎麼連到街上去,那是以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