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啊?王展和那個徐天才怎麼說也是在城裏做生意好些年,各種人脈也比我們廣,他們都小心謹慎麵對,不敢說有把握,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和神經大條呢?這沒貸款倒無所謂,掙不到錢也不會怎麼樣,換條路走而已。可是現在背了那麼多的債,要是你的設想出現錯誤,就不簡單了。就算這邊山要開發,萬一是十年後才開發,我們也會被套死的。”胡建強是實實在在的表露了他的壓力,他做不到胡銘晨那樣狂放不羈。
“沒有萬一,相信我。人脈重不重要?重要,可是有人脈就能賺大錢嗎?那就很大的不一定的。要不然市委市政府那麼多人,他們怎麼沒有一個個變成千萬富翁?人脈隻能錦上添花,就是你看準方向並且願意為之一搏的時候,人脈能助推一把。可是,人脈不能雪中送炭,如果你方向看不準,或者不敢下手,那別人又能怎麼樣?一個人不可能因為認識首富就變成第二富豪,有些人就是阿鬥,怎麼扶也沒用。你看我爸爸媽媽,他們也收過薑啊,沒賺到錢,有一年我大姨媽,也就是你的大表姐,帶他們做農藥生意,結果還是沒賺到錢啊。有沒有人借錢給他們?有,有沒有人帶他們入行,有。可是別人賺了他們卻沒賺到錢。一句話,別人怎麼做我管不著,但是,我認準了的事情,就必須全力以赴。富貴險中求,金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胡銘晨說著說著站起了起來,不停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似乎不走一走,有點壓不下他內心的激動。
“我有點怕我操作不好,也有點怕這些錢賺不回來。”胡建強點上一支煙道。
“嗬嗬,都說了不用怕,怕什麼,放心去做就是了嘛。上個星期我耽擱了兩天,這個周末我又上來,下一段時間,我可能就不來了,全看你的了,三叔。不過很快就到暑假,暑假的時候,我來幫你。”別看胡銘晨笑盈盈的,他真的就沒有壓力嗎?那是不可能的,這麼大的生意,他也從來沒有做過。
現在擺在胡銘晨麵前的最大風險就是胡建強說的那句話,就算鳳凰山要開發,萬一是幾年以後或者十年之後呢。如果真是那樣,胡銘晨就完了,這筆債雖然是在胡建軍的頭上,他一個未成年人是不可能擔法律責任的。即便如此,他家也會好多年難以翻身。
現在市裏麵的領導是不是重生前推動鳳凰山開發的那批領導,胡銘晨根本不知道,重生前的這個時候,胡銘晨壓根就接觸不到市裏麵的新聞,就算有電視新聞或者報紙新聞,他也不可能注意。
南美洲的一隻蝴蝶煽動翅膀都有可能會引起太平洋上的旋風,那他的重生,會不會讓原本的世界變得不一樣,這一點,胡銘晨根本不敢想,也想不到。
實際點說,胡銘晨就是在賭,賭記憶沒錯,賭曆史軌跡沒有出現偏差。隻要這兩樣不變,那他就贏,一旦這兩樣有偏離,那就可能會輸得當褲子。
胡建軍掛名的興盛發展有限公司在城裏貸了幾十萬貸款的事情城裏麵知道的人不多,反而是消息不脛而走之後杜格那邊曉得的人不少。
知道的人多了,胡建軍就麵對了兩種人。
一種人對他家能夠誇張到有那麼多錢表示讚歎和羨慕,另一種人則是嫉妒產生的冷言冷語,等著看他家的笑話。
消息是誰放出去的不知道,有可能是張慶平給老鄉吹噓,也有可能是胡建軍自己。
“胡建軍,你家的生意不得了了啊,一下子就幾十萬,你家在城裏到底搞什麼,怎麼會用到那麼多錢?”
“以前沒聽說你家在城裏有關係,嗬嗬,你老小子還真的是深藏不露,我們想找信用社貸五千塊都貸不到,你家一出手就幾十萬,可以的話也幫我一把嘛。”
“聽說你家要在城裏麵修房子?還要不要人嘛,要的話我和你去修,咱們哥倆一起幹過,我的手藝和為人你又不是不曉得,帶上我絕對不會虧。”
“咱們黃泥村,你家有錢是獨一份了啊,照我說,要不了多久,可能村主任就會還你當了,到時候我就不相信大家不支持你。”
這些類似的話都是當麵向胡建軍說的,一開始他還飄飄然,可是聽多了,他也覺得不好,尤其是聽到有人間接提及,還不上錢他起碼要坐牢好幾年的時候。
在村裏麵,對他家貸款那麼多表現冷的,當屬大嫂劉春花和母親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