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門進入大學的人並不多,校門口的保安就坐在他的崗亭裏,對於進進出出的人,不問也不登記。更何況,胡銘晨看起來就是一副學生模樣。
“同學,你好,請問一下,新生報道是在哪個地方?”胡銘晨在化學實驗樓前攔住了一個抱著書本的男生問道。
“新生報道啊,那得去大禮堂前麵,各個院係的新生接待點就在那裏,你去了之後,就會有同學接待你的。”接著這位同學看了看表,“現在都快七點了,就不知道下班了沒有。”
“謝謝,那我去看看,要是他們結束了,那我就明天再報到。”胡銘晨道謝道。
“既然這樣,那就走那邊的樓梯,從中文係的前麵過去,過了敬賢樓,再左拐,穿過學者林,就看到大禮堂了。”這位男同學很熱情,抬手給胡銘晨指明了最近的道路之後,這才離開進到化學係的教學樓裏麵去。
胡銘晨根據他的指示來走,果然看到了古樸的中文係和充滿現代感的敬賢樓,之後左拐就進入到了有二十來畝麵積的學者林。
胡銘晨隨便瀏覽了一下,這片學者林種植的都是一些常青樹種,二每一棵樹上都掛著一塊小牌子,牌子上會有一小段簡單的文字,介紹這棵樹是誰誰親自種下了。
胡銘晨選擇兩棵靠近中間石子路的樹牌子看了一下,一棵是金陵大學的社會學博士生導師上前年種下的,那時他來朗州大學做學術報告,應邀種了樹。另一棵是國務院特聘專家,水木大學的機械工程學博士生導師種下的,也是應邀來朗州大學做演講空閑之餘種的。
不了解的人,還以為這片林子是朗州大學的老師種的樹,結果,全部是前來朗州大學上過課或者做了演講報告的其他知名學者留下了紀念。
正片林子,種了大概一兩百棵樹了。胡銘晨猜測,應該不會是每一個應邀來到朗州大學的學者都在這裏種了樹。否則的話,依照朗州大學的規模,每年前來做學術交流的各類學者和專家,何止上百人。
當然了,既然叫做學者林,那也不會是誰都有資格留下一棵常青樹的,起碼得是在同行業裏麵翹楚人物才行。
胡銘晨剛才就注意到一點,剛才他看過的兩人,一個是社會科學院的學部委員,另一個是工程院的院士。
沿著彎彎曲曲的石子路從學者林裏麵走出來,胡銘晨就看到一排石榴樹,在石榴樹的後麵就是朗州大學的大禮堂。
原本清幽的氛圍,也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透過枝葉的縫隙,胡銘晨已經看到了大禮堂前麵的廣場上豎起了各式各樣的橫幅,人聲鼎沸,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某個露天市場。
胡銘晨從大禮堂側麵的小路走出去,就看到廣場上到處都是人,一些人還拖著或者背著行李,而在廣場的四周,則是各個院係的招牌,物理係,化學係,中文係,曆史係,計算機科學係,金融係,土木工程係反正,學校裏麵有的院係全部在這裏了。
胡銘晨找了一圈,終於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自己即將就讀的經濟係。
胡銘晨填報的自願是朗州大學經濟係的經濟學專業,而朗州大學也是按照這個自願錄取他的。
在經濟係背後豎著的紅色橫幅招牌前麵,擺著兩張長桌子,有兩名脖子上掛著標識牌的學生站在後麵,同時,也有兩組家長帶著他們的孩子站在桌子前麵谘詢。
隻不過這兩名家長形象上有些反差,一個豎著大背頭,大腹便便,腰上係著名牌皮帶,腋下夾著真皮小包,他旁邊的孩子則是靠著一個大皮箱,懶洋洋的,孩子的母親穿著時尚,微胖的體型被一襲長裙籠罩著,女人正拿著一把小扇子給孩子扇風。
另一個家長看起來就平常和樸實了,海軍藍的褲子配灰色的襯衫,邊上那位男生背著一個較大的帆布包,白色的體恤衫看起來並不新,下身配的是黑色運動褲。
“叔叔,真的不好意思,今天的報名時間的確截止了,要明天才能繳費報名。不過,我們是可以給新生提供宿舍的,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喊同學帶你們先把行李送到宿舍去挺巧的,兩位新同學正好是在一個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