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之下,劉春花隻能模棱兩可的給自己找個台階:“其實......其實我們也沒咋個說你們,畢竟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我們能說什麼呢。”
“大媽,都這個時候了,我說這些話並不是要去計較,我也清楚,去計較沒有意義。很多話,隻是把它說開了而已。實際上,我們,包括我三叔在內,對你們是沒有什麼看法了的,你們埋怨與否,都無所謂。不過對於你們今天能上來看看我們,我還是感到很高興的,親人之間,就理當如此。”胡銘晨道。
現場的氣氛又陷入了沉默,胡建業和劉春花又被胡銘晨給說得啞口無言了。
“哥,站在上麵做什麼,下來,下來坐。”胡銘晨環顧一圈,抬起頭像站在樓上的胡銘勇招了招手道。
胡銘勇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順著樓梯走下來。
胡銘勇來到胡建業和劉春花的邊上坐下來,等著看胡銘晨有什麼話對他說。而胡建業和劉春花也疑惑的看著胡銘晨,他將胡銘勇給招下來是有什麼目的。
“哥,你現在在家是做什麼?”胡銘晨問道。
“我......什麼也沒有做,就是幫著你大爹大媽做點事情。”胡銘勇遲疑道。
“做什麼?種地?喂牲口?”胡銘晨追問道。
“差不多,有時候也去幫別人砌房子什麼的。”見胡銘勇畏畏縮縮的樣子,劉春花就恨鐵不成鋼,幹脆主動幫他回答道:“你哥現在還是很聽話的,也沒有到處惹事。”
“那有沒有想過,要去外麵學點技術呢?”胡銘晨又問道。
“學技術我也想的啊,隻不過......我沒什麼文化水平,學技術怕是學不了......”胡銘勇沒有底氣的說道。
“就因為沒有文化,才要學技術,你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的啊,難道你就打算種一輩子的地?”
胡銘勇兩隻手放在麵前揉來搓去,就是對胡銘晨的話不回應,或者說,他本身也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你就是個豬啊,你兄弟和你說話,你啞巴了嗎?你有什麼想法就告訴小晨嘛,他有文化,有本事,你想做什麼,你告訴他,小晨可以幫你參考參考,說不準還可以扶你一把,你怎麼就當個悶葫蘆了呢?”胡銘勇的這個樣子讓劉春花很來氣,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你的手上是有花嗎?你揉個屁啊,能揉得出錢來嗎?”
胡銘勇的這個樣子,讓胡銘晨的確也感到頭疼。就他這個狀態,自己就算是想幫扶他一把,也很難下手。
“我是不曉得咋個講,怕講錯了。”胡銘勇癟了癟嘴道。
“哎,你個不成器的,看到你這樣子,老子都來氣。這裏坐的就是你二叔二嬸和三叔,問話的是你堂兄弟,有什麼好怕的呢,說錯了他們也不會笑話你的嘛。我看你是兩腳都踹不出個屁來,就隻有吃苦受窮的命。”劉春花對胡銘勇訓斥道。
訓斥完胡銘勇之後,劉春花幹脆就替他代勞:“小晨,你哥想搞個貨車來跑,不是那種大貨車,小貨車,你看......這能不能行?”
“跑貨車?哥,你想幹這個?”胡銘晨皺了皺眉問道。
“我......我看人家跑貨車挺來錢的,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做吧。”胡銘晨一點信心都沒有表現出來。
“跑貨車需要駕照,照理說,跑貨車也可以,現在我們杜格鄉好多村的路都修了,有個貨車跑,的確可以賺到錢,隻是你得先考個駕照才行。”胡銘晨很想說胡銘勇沒有追求,但是一看到他這個樣子,那種話又給咽下去了,沒有說出口。
“考駕照?怎麼考?”胡銘勇不解的看著胡銘晨道。
“當然是找駕校學習,然後考啊。”
“哦,那我就......想辦法去考一個。”
“這樣子,你自己去考,你要是能考到駕照,技術過關,那麼我就送你一部貨車,讓你去跑貨車,我甚至還可以在你家門口給你修一個停車的地方。”胡銘晨道。
“你真的送我一部貨車?我聽說一部貨車要好幾萬呢。”胡銘勇驚喜道。
“我說你個傻兒,你還不趕緊先謝謝小晨,幾萬塊錢,你二叔家是缺那幾萬塊錢的人家嗎?一點眼水都沒有,小晨說送你,他就一定可以,悶頭悶腦的,話都不會說。”劉春花又拍了胡銘勇一巴掌道。
“大媽,謝不謝那都是後話,前提是哥先拿到駕照,沒有駕照是不能開車的。”胡銘晨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