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和方國平並沒有坐彭雙喜的拖拉機回城,他們隻是讓送到公路邊,在這裏方國平已經安排了一輛的士車等在這裏。
原來,方國平是打車跟到山頂湖這邊來的,到了山腳下,他就安排司機候著,今天算是包他的車,他自己則步行上山尾隨胡銘晨。
在胡銘晨跳下湖救人的時候,方國平都快要忍不住也出手了。可是後來見胡銘晨獨自能應付,他才繼續隱蔽。
李開發和侯進聖他們一起將胡銘晨和方國平送到路邊,目送的士車走遠了他們才返回。
“媽蛋,這車有那麼快嗎?怎麼那小娃娃打了電話沒幾分鍾,那位所謂的公司代表就出現了。”走回去的時候,這個問題倏然從侯進聖的心裏頭冒出來。
“小車當然跑得快,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對了,侯進聖,為了全村,你可要有大局意識啊。我們大家都知道,你那房子修在那裏你家就沒打算去住,你可別開價太高,否則人家不買了的話,誰也沒好處。”李開發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侯進聖的疑惑之上,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山頂湖片區可以賣出去。
山頂湖那上麵,啥也幹不了,要是能賣了換成一筆錢,對三道灣村來說才是最實際的。有了錢,村裏的路就可以修,有了錢,村公所就可以改善一下,有了錢,村裏麵的鰥寡孤獨就可以多一些照顧,當然了,村幹部的利益也會好一點。
“李主任,這個價錢要低了也不成,他們看起來還挺大方的,這樣的冤大頭可不好找,不好好割一塊肉怎麼行?”侯進聖嚐到了甜頭,心就變得大。
“你沒聽到人家說的嗎,價格高了人家就不要,你以為那肉好割啊。”侯進聖的堂兄侯進崖道。
“那有什麼,反正我已經有兩千塊進賬了,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弄不好,我那房子以後還能再幫我進更多錢呢。”侯進聖沒心沒肺的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你以為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天天有嗎?你以為山頂湖是西湖啊?這種好事要是以後沒有了呢,你那房子就等著倒?再說了,你家在那裏沒有地?你那裏的地,包穀都種不出幾個來,你就不想賣成錢?你家的不賣,侯進崖家的呢?其他家的呢?你別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李開發對侯進聖劈裏啪啦一陣訓斥道。
李開發的話一說,其他人就目光齊刷刷的盯著侯進聖。
不僅李開發不願意這筆買賣黃了,就像李開發說的,其他人一樣不希望,所以,如果侯進聖要做那顆老鼠屎壞了大家的利益,那麼以後不說別人,就是他的堂兄侯進崖可能都會很不高興他。
被這麼多人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侯進聖隻能略有不甘心的垂頭道:“知道了,我曉得了,到時候就看你們村裏怎麼談吧。”
......
胡銘晨沒有乘坐的士車一直到城裏,因為距離進城還有一公裏多的時候,的士車就追上了上官文清他們搭乘的馬車。
“靠邊停車,靠邊停車,一會兒你們先走,我和他們一起。”的士車超到前麵一百多米後,胡銘晨示意司機停車,以及對方國平叮囑道。
在正規道路上,的士車的速度起碼是馬車的六倍,所以胡銘晨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前麵的同學。
方國平也不廢話,拍拍的士車司機,司機就一腳刹車將車停在路邊,胡銘晨開車下來。
“喂,能不能搭我一程啊?”當第一輛馬車靠近的時候,胡銘晨笑眯眯的站在路邊招手道。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馬車上的人隔遠了並沒有看清楚前麵的胡銘晨。
等近了,胡銘晨開口說話,原本安靜的馬車上,頓時就變得沸騰起來。
“胡銘晨,是胡銘晨。”
“老大,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被留下來了嗎?”
“太好了,胡銘晨回來了,同學們,胡銘晨在這裏。”
......
趕馬車的村民勒住馬頭,拉起刹車,停下馬車。胡銘晨不由分說,從後麵就一步跨上去,當然,好多雙手伸出來拉他,讓胡銘晨不至於一步上不去。
上了馬車之後,胡銘晨忽悠的功夫又顯露出來了,東拉西扯一番,就將自己為什麼得以離開並且到了他們的前麵解釋糊弄過去。
當然了,那的士車是一個不錯的借口理由,因為胡銘晨的說法是他運氣好,遇到了路過的的士車,就攔下坐回城裏,恰好趕上他們。
原本大家還悶悶不樂,沒有多少心思去享受這人生難得的乘坐馬車悠然趣味,現在胡銘晨回歸了,那自然就另當別論了。一路上的死氣沉沉,立刻變成了喧囂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