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金恒鍠鎮定地道,“所以我都把他們親自埋入地下了。除了當年那個陪我從天津逃到無錫,一路上裝著溫良賢淑實則作為探子暗自通風報信的丫鬟。”
“你說什麼!?媽……是玉狐宗的人!?”金恒鍠的這一番話如雷貫耳,讓我的心頭發生了劇烈地顫動,我的雙腿猶如生根了一般,死死地插在地上,卻是再也無法思考。
真相大白了。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明白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而我也終於明白了這十多年來金恒鍠所作所為背後的真相。
“不然,你以為如何?玉狐宗的人想從我手裏拿回金丹,我自然不會留手。”金恒鍠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神情看著我,麵上毫無變色,嘴角卻是帶著幾絲的嘲諷,“你莫真以為賜你身體另一半血的女人是個純良溫賢的賢妻良母?”
金恒鍠的話在我的心頭刮過了一陣冷風。多少年來,我和我媽一起相處的光景一幕幕閃現過我的腦海,雖然大多數時候媽的麵容都很憔悴而又虛弱,但是依舊不能夠讓我忘記她在我心中留下的那一抹抹溫和的笑容。
“你沒資格說她。”我冷冷地看著金恒鍠,道,“不管怎麼樣,她盡了一個女人的本分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比起朝三暮四的你,她比你強上一萬倍。”
金恒鍠卻是不屑地一笑,臉上絲毫沒有愧疚之意,似乎絲毫不把我的話當做一種嘲諷。
“愚蠢。物競天擇,適者恒存。弱肉強食,是這世間鐵一般的法則,強者自然有身為強者的權力。相敬如賓,不過是鬥筲小民不切實際的空想美夢罷了。”
“社會達爾文主義麼。嗬嗬,希特勒這一套在上個世紀就已經被證明不可行了。”我冷言相激道。
“那是因為他不夠強大。”金恒鍠冷冷地道,“所以才會有如今這個墮落於世俗,愚民泛濫的時代。適者生存,是這個世界千百年來也不曾改變的規則。弱者,就永遠該被踩在腳底下,強者,自然而然就該走上位。古往今來的帝王之氏之所以被推翻,是因為他們不夠強大,遠遠不夠強大,才會被那些無能的小輩所尋機推翻。被所謂的民主的愚蠢口號所迷惑。古往今來,每一個世紀九成的歲月都在戰火之中,所以文明才能進步。而如今,看看現今的世道吧,因為民主、公平這樣的愚蠢旗幟,人心變得何等的墮落、低俗,無用的人因為社會保障而無法被淘汰,整日渾渾度日浪費著多餘的資源。因為危機感的消除,多少溫室裏栽培的羊羔整日墮落沉迷在娛樂和淫靡之中。這就是沒有強權的後果,這就是缺少專製的結果。墮落,淪陷,腐化。缺少安全感的民族隻會像永遠躲在避風港灣裏而不敢迎接風狼。一個忘了傷疤的民族,注定會失去獸性走向永恒的腐敗和墮落。”
金恒鍠的聲音裏充滿了狂暴與陰沉,他那犀利而深邃的眼中流動著某種暴君般的殘暴光芒,讓我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緊。
“所以你覺得你就是拯救這個浮躁世界的救世主?”我冷笑著道。
“是該上一課了。”金恒鍠靜靜地看著我,然後,他緩緩地從高台上站立了起來,他那之前還稍顯頹然的身軀,居然再次變得巍峨起來,而這個男人的眼神,居然也開始越發地尖銳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