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隔著車窗對愛新覺羅啟哲施展勾魂術,看著後者的雙目神彩漸漸渙散時,我心裏的巨石終於穩穩落地。
我花了整整一個半小時的布局,總算沒有白費。
我疲憊地一笑。
從在車上發現信號發射器起,我就料到愛新覺羅啟哲必然會想辦法在我發現跟蹤器之前跟蹤我。
一般來說,人會在晚上脫衣服洗澡睡覺,那時候是最容易發現信號發射器的時段,也是最容易導致信號發射器失去跟蹤目標的時候,所以我料定愛新覺羅啟哲必然會在人晚上換衣服之前派人追捕我,也因此我料定他會在今天晚上對我和貓女進行跟蹤追索。
所以,在他派人找到我之前,我先設下了這個局對付他。
我知道愛新覺羅啟哲會根據我在上海交大醫院的表現猜測我擁有影響人心智的妖術,加上他的一頭金發太過顯眼如果我先覺察的 話容易逃走,所以必然不敢親自上前線來追捕我,必然會讓手下上前線,而自己在稍後方的位置進行指揮,就是因為料定了這一點,我控製了三名和我、貓女、小濤在身材、年紀等方麵相仿的路人,讓他戴上了和我一樣的小胡子,假發和帽子,打扮成我的模樣守候在咖啡館內吸引愛新覺羅啟哲手下的注意力,等愛新覺羅啟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虛設的目標時,而我則是從後方接近作為總指揮的愛新覺羅啟哲,一舉突破,直接控製他本人。
我之所以能夠大概猜到愛新覺羅啟哲的動向和抵達時間,則是通過楊國城之前跟我聯係時告訴我的愛新覺羅啟哲所在的73181部隊研究所所在地信息,再通過軍車從上海醫院回到部隊研究所所需要的時間差測算而出。
而從商務小巴裏下來的人的骨骼、身形、走路姿勢和V字型的麵罩出賣了他們的身份,讓我判斷出了他們是LDH特種部隊的人,也因此我選擇了在最佳時機接近小巴。
為了布這個局,我放棄了救援尉文龍的打算,因為如果我不做這個布局,就算我最後能夠救出尉文龍,最終還是會被愛新覺羅啟哲盯上,出了狼爪還要入虎口。所以到最後,倒不如我和尉文龍分頭應對,他對付那神秘的追蹤者,我來應對LDH特種部隊方麵的壓力。
最起碼,尉文龍還有最後的保命手段,那就是他利用我和他從華東爆破公司搞到的TNT自製的第二款和第三款塑膠手表炸彈。
如果愛新覺羅啟哲的身邊還有其他的手下保衛著,或許我想直接拿下他還未必如此容易,需要控製一部分路人包圍小巴才行,但是從結果來看,愛新覺羅啟哲顯然是對於自己太過自信,也對於我的能力看得太輕,身邊居然沒有帶太多的警衛,這才最終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
“關閉你身上所有竊聽設備或者能夠和研究所聯係的裝置,再把你那些進入咖啡館的警衛全部撤回來吧,然後,讓他們都摘下墨鏡。”我隔著小巴的車窗,靜靜地對著愛新覺羅啟哲下令道。
一頭金發的愛新覺羅啟哲臉上再也沒有了幾個小時前見麵時的冷傲與戾氣,剩下的隻有平靜。
“我知道了。”愛新覺羅啟哲靜靜地看著我,然後拿起了微型對講機,平聲道,“任務有緊急變動,立刻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