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我身後的汽車沒能夠第一時間收到我的命令,結果一輛接一輛從後方撞上前來,一直撞到了前一輛車的車尾,連帶著突突幾次震動,所有的車都被迫停了下來。
我把牙關咬得咯咯直響,心裏隻有兩個字:
糟了。
突然從前方橫插而入的人,自然是低著頭,哭喪著臉,表情痛苦而糾結的貓女,而在貓女的後方五米處,金發男子身旁站著一個身材筆挺表情肅穆恭敬的軍人,軍人一手抓著另外一道小小的身影,另一隻手則是拿著一把槍抵著那道虛弱的小小身影的腦瓜子。
那道小小身影,自然是貓女的弟弟,小濤。
而指揮那名軍人用小濤脅迫貓女衝入車輪大陣強行攔住我的人,自然是那名金發的男子。
好一個惡毒的家夥。要是他計算稍微偏差一點,恐怕貓女都會成為我車下鬼。
我平視著前方,貓女弱柳扶風一般嬌弱地站在那裏,低著頭,不敢抬頭,齊平的劉海之下,一對大眼睛卻是偷偷地抬起,清澈純明的目光偷偷穿過發絲之間的空隙看著我,俏白的小臉蛋上,兩行清淚緩緩地滑落而下。
看到貓女的哭容,我既是憤慨卻也是無奈,重重一拳打在了車座上。
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隻是這短短十幾秒鍾的停頓,已經決定了勝負。
就在貓女攔住我的車時,在一旁早已尋機許久的兩名武警突然跳上了車頭,緊接著迅速地敲碎了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車窗玻璃,衝入了車內,其中一名武警用點擊警棍抽打在了開車的車主身上,車主頓時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全身都是劇烈地一下抽搐。
而另外一名武警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撲了過來,一隻腳踩在車台上,另一隻腳踩在車托靠背頂上,然後後腳一蹬,一個借力就跳到了我所在的後座,而在他落地的那一刹他就揚起了手裏的電擊棍,毫不留情地朝我的肩頭抽打下來!
一陣劇烈的刺痛在我的右肩頭猛然觸跳,隻是一瞬間,像是一波洶湧的洪水衝刷而來,我的呼吸都是一陣停滯,等我回過神來時,我的右半邊肩膀都是一陣酥麻和劇痛,我想要直起身去抓住那名突然闖入的武警,隻是那名武警卻是又毫不留情地抬起了頭,警棍如同馬尾鞭一般再次抽來,這一次正是抽打在我的手掌心上,劇烈的電流刺激著我的手掌,我的左手頓時暫失控製權,隻剩下火辣辣的刺痛痛得滴滴豆大汗珠順著我的麵頰滑落而下。
“下去。”武警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頸,另一隻手則是迅速地順著車門把手摸了過去,開啟了車門,頓時,更多的武警瞬間湧入了車內,率先的兩名武警拉扯著我的身體把我拉出了車內。
“對不起……老大……對不起……”被人拉出出門的那一刻,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道嬌滴滴的哭聲,我轉頭,看到雙手依舊被塑料鐐銬銬著的貓女正站在一旁,滿臉淚痕地看著我,圓圓的眼裏滿是愧疚和歉意,一張小臉上帶著幾分的不自然的羞紅,顯然是哭紅的。
我平靜地看了貓女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心裏隻是一片靜如止水。這一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在我和她弟弟之間,貓女會選擇後者,這是早已不言而喻的事,我心知肚明。
我早已料到遲早有一天我會走到這一步,我隻是沒料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