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尉文龍直視著我,銅棕色的眸子裏閃過了一圈的弧度,“館長就是內鬼。在從王勇那裏聽到案件描述時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這一次上海市博物館被盜案件和上一次在無錫市藝術館發生的案件有很高的相似性。最大的相似性就在於盜賊都對展館內的攝像頭布置非常了解。那一次我通過攝像頭內捕捉到的盜賊的照明燈的功率、角度和人影的晃動幅度推導出了盜竊者的照明燈品牌、行動軌跡通過圖像綜合分析推斷出了盜竊者是博物館內部人員,最後逮捕了那名人員後那名內部人員招供說其實那次事件是館長與他一同策劃。真正的幕後指使是藝術館館長。”尉文龍條條框框清晰明了地訴說著,“所以當我聽到王勇的陳述時,聯係到上海市博物館館長幾次三番不肯修理管道的事跡,就猜到了是他。”
“監守自盜,賊喊捉賊,果不其然啊。”我忍不住開口道。到此,我也總算是徹底解開了我內心裏的最後一個心結,我上前一步,看著身不由己的貓女,道,“這麼說來,博物館裏的監控設備、警報係統之類的布置都是館長暗中告訴你的?”
貓女睜大了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陰著小臉道:“對,是那個該死的臭老頭子告訴我的,也是他讓我偷的彌勒像,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照做他就要把我和我弟弟送到警局……不過在那之前我已經檢查過博物館裏的監控設備了……”
“嗬嗬,你的敏捷身手加上那個老家夥提供給你警報係統和監控係統的布置,難怪你能夠自由出入博物館,避開嚴密的監控攝像頭偷走價值不菲的翡翠彌勒。”我感慨了一陣。
“對啊,現在你知道了吧?快去找個那個館長吧!放了我弟弟吧,算我求你了!”
貓女楚楚可憐地看著我,略帶幾塊小汙漬的俏臉上滿是乞憐之色,貓女嬌軟纖瘦的身軀微微前傾,被膠布捆綁著的雙手貼合在一起,做出抱拳懇求之色。
“少裝模作樣賣可憐打同情牌,我不喜歡吃別人這一套。”我冷冷地笑著道,一盆清水剿滅了貓女的所有希望,貓女的臉上浮現出了哀絕之色,但是很快,我卻又接口道,“但是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你想離開這裏,你想要你這個弟弟,你不想蹲鐵籠?都可以做到,隻要我一句話,我現在就可以放你和你弟弟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你真的可以放我們走?”貓女滿臉迷離地看著我,小嘴微開,似乎不敢置信我居然能夠把她這個惹事精給放走。
“給你五分鍾時間,告訴我你的身世,回答我的所有問題,如果我滿意,我就放你走,不會把你們送進警局。五分鍾之後,警察就會趕到,那時候就沒機會了。”我小步走到了貓女的麵前,道,同時給了我身後的尉文龍一個眼色,讓他拿起了手機開始撥打警局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