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和尉文龍說著,一邊推開了被保衛開鎖的別墅大門,然後緩步走入了其中,尉文龍緊跟而入,然後在身後關上了門。
無論是哪一次的行動,我都會事先研究行動地點的建築結構和警報係統,比如說銀樂迪,比如說蘭桂坊酒吧,比如說無錫市公安總局,比如梁溪飯店案件,每一次行動之前,我都會調查和了解作案地點的地形、安保措施、警報係統,在一切都調查清楚後再實施,如此才能夠最大限度製造調查人員的視覺盲點。
“前麵帶路,帶我們進去。”
進入大門後,我直接讓保衛帶著我和尉文龍進入了別墅。有保衛帶頭,哪怕榮文傑看到我和尉文龍,也不會第一時間報警,那樣我就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使用勾魂術。
在保衛的帶領之下,我和尉文龍順利地穿過了唄監控攝像頭嚴密監控的花園和別墅外圍,一直進入了別墅的內部。別墅內都安裝著紅外線感應燈,隨著我們的進入,別墅內的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燈火通明。
保衛在前帶頭,沿著旋轉扶梯一路向上,很輕鬆我和尉文龍就入了二層的玄關,在玄關的中部是一間麵積80平米左右的大書房,書房的拉門敞開著,書房內古香古色,書香墨韻,在書房盡頭是一幅趙佶的《萬歲山珍禽圖》,另一旁還有一幅 王羲之的《會稽山龍虎帖》,當然不是真跡。在書房的東西雙交還各有一個雲龍紋蓋罐和一對金絲金胎鳳尾尊。書畫不是真跡,但是瓷器與景泰藍卻是貨真價實的能進博物館展示的古器。
一名穿著簡約樸素褐色寬袖長衣、後梳中長發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張大氣典雅的紅色花梨木桌前,背對著門口,桌麵上四寶齊備,書房的兩側則是用烏木製成的積層式書架,書架上羅列著精裝本、線裝本、硬殼本等大部頭的古籍作品。
粗略一掃,我就在書架中看到了十二本黃金《新約聖經》,唐寅的三冊《仕女》、《山水》、《花鳥》,《十五家詞》、《珂雪詞》、《五代詩話》、《冊府元龜》、《太平禦覽》和一整套的《文苑英華》,貌似是抄本。除此以外還有《古希臘史》、《歐洲曆史地理》和《羅馬史》等基礎的歐洲大陸曆史書籍。
看得出來,這位書房的屋主人榮文傑不單單是一名古玩愛好家,同時也是一名頗有學識修養的半學者式典藏家。
商界與文學界是難以相交的兩條平行線,一位身價數十億、每天過手資金過七位數的巨富能夠在家中有如此豐厚的古籍典藏,已經頗為難得。當然,也並不排除這些典藏隻不過是用來粉飾門麵擺給外人以現腹中墨水的裝飾物。
走到門口時,我特意加大了踩地聲,想引起書房中的榮文傑的注意。隻是,明明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站在書桌前的榮文傑依舊不為所動,手頭邊上是一個硯台,榮文傑正垂首揮臂,舞動著蒼勁的手臂上的一枝羊毫毛筆,他正筆走龍蛇般在桌幾上的一張熟紙上奮疾地書寫著什麼,筆勢飛舒健放,鸞翔鳳翥。
我再次用鞋尖重重地踩了兩下地麵,榮文傑依舊不為所動,一直到數秒後,他的手臂猛然一拉,如同揮舞寶劍一般朝著一側拉直,方才直起身來。
但是依舊背對著我所站立的門口方向。
“李華,明天開始你可以開著你的那輛大眾離開了。”沉邃穩重的聲音從背對著我的男子身上緩緩傳出,帶著幾分的氣惱,幾分的嚴穆。
李華指的自然便是榮文傑別墅的保衛了。此刻他正站在我的身旁,巋然不動。
“我說過,不向我報告,沒我的準許,誰都不準進入我的別墅。你破了這個規矩。”
李華依舊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麵對著榮文傑,因為我的勾魂術神態顯得無比詭異。
似乎是因為沒有聽到李華的回應,背對著我的榮文傑多少感到有些訝異,但是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書桌的熟紙上,不動分毫,穩重地道:
“剩下的兩個年輕人,我不知道你們什麼來頭。但是任何人想要進我家都要事先預約。你們沒走這條程序,已經說明了你們的底細來路。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我勸你們十分鍾之內離開我這個地方。不然,別怪我沒給你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