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名叫珂珂的女孩卻依舊坐在沙發上,兩手折疊托著櫻桃般的臉頰,像是看戲一般地看著我跪在地上喘氣。
我的目光一一掃過叫黑虎的黑人、珂珂,最終重新落回到了眼前的男子臉上,腹中的劇痛讓我幾乎暈厥,但我還是強忍著一口,硬是支撐著兩腿,一點一點,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拳頭可真夠勁啊。可惜也就不到一百五十磅,最多一百磅出頭。看來還是留了不少手。根據你的體重和身形判斷,也就五分之一的力道。”我慘笑著,捂著肚子,一點一點站了起來,嘴角冒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泡,但是我不屑地一把抹去,傲然地麵對著房間門口的那個男人。
“這就是你給自己骨肉的賞賜是麼?”我冷笑著,盡量露出輕蔑和不屑之色,“真不錯,為什麼停手?來啊,打死我啊,老不死的東西!”我朝著那人怒吼道,顫抖著的雙手握成拳,發出絕望野獸一般的嘯聲。
“逆子。”那個男人還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皮都不曾抽跳一下,“看看你的樣子,你怎麼配做我的兒子。我居然會有你這樣弱小的骨肉。無能,軟弱,愚蠢,衝動,不堪一擊。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你這麼窩囊的東西。”
“弱?”我的眼皮微微抽跳,一股怒意像是一條火蛇在我的心裏跳動,然後我發瘋似的冷笑起來,“你說我弱?”
“弱。”男人淡淡的虛渺聲音緩緩地傳來,像是來自天上的聲音,“我都不想多看你一眼。你這個讓我失望的逆子。”
這句話讓我內心的怒火瞬間上漲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身體的疼痛仿佛都消失了一般,我挺直了背,惡狠狠地看著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怒道:
“嗬嗬,你有這個資格說我?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你知道你做了什麼?要不是你當年拋下我們一走了之,媽這些年需要受這麼多苦麼?要不是你停止給家裏生活補貼,家裏的境況會這樣,煙煙會被那些公子哥害死?你有天大本事,手握大權,為什麼不回來看我們一眼?布加迪威航的一個輪胎就能讓這個家像模像樣,可你為什麼不給我們哪怕一點施舍?卻把錢打水漂一樣掛在你那‘幹女兒’身上跟牛毛一樣多的奢侈品上?為什麼要讓媽死得那麼痛苦,為什麼要讓你自己的女兒死在別人胯下?還說我弱?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了的人就算得上強?嗬嗬,別讓我發笑!”
但是,即便是麵對我這一連串連珠炮一般的攻訐,那個男人卻依舊麵不改色,巍然屹立,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雪峰。
男子麵色沉穆地對著我,刀削般的下唇動了動,最後,依舊是吐出了那個字:
“弱。”
咚。
還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是像是一把利刃,輕易地挑開了我所有勢如暴雨的宣泄罵聲。
我近乎絕望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但是很成功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的怒火激發到了巔峰。
我知道,對這個男人,再說下去,也已經沒有意義了,真正能夠分出個結果來的,就隻有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