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娜雙眸睜大,茫然地盯著狐仙,也不知道是被狐仙的美貌震撼住了還是被狐仙那驚人的話語給震懾住了。
借著金娜瞠目結舌的時刻,狐仙適時緩緩偏頭,看著我,道:
“怎的,不是說了斷塵緣麼。說的比唱的好聽,現在給你個坡,怎麼不趁勢下驢了?倒不像是你的風格呢。”
說著,狐仙的眼裏,還露出了兩分鄙夷之色。
我嘴上哼笑了一下,心頭卻在微微顫抖。
了斷塵緣?
這算是考驗我麼?
我重新看著眼前的金娜,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孩。
在我最傾頹昏沉的日子裏,她曾經給以我過最需要的鼓勵和微笑。
那是對於一個躁動在青春期的男孩來說,最難得,也是最寶貴的東西。
從今以後,我永遠不會再有了。
我牽著狐仙冰膩的手,看著金娜,一字一句地道:
“金娜。告訴你一件事,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一直以來,我心裏隻有一個人。而她,現在就站在我的身旁。”
“她叫冰冰,是跟我約定了一生的女人。”
聽到我的話,金娜的瞳孔迅速地放大,她的嘴裏,終於是輕輕地吐出了“啊”的一聲,她麵色慘白無比,兩手捂著小嘴,她那纖細的身子,也難以自製地後退了一步。
我看到,金娜那光潔的臉上,有兩行清淚緩緩地流淌而下。
但是,我卻沒有多看她一眼。
對於我已經決定忘記的人,我不會再有多一分的留戀。
再殘忍也罷,再冷血也罷。
但是,這是選擇的陌路,是狐仙的出現,讓我不得不做走上了這條陌路。
借著金娜因為驚訝而退開的勢力,後方高雪芹那張同樣驚錯的臉也露了出來。
此刻,他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狐仙的臉上。
但是,那種目光,絕對算不上驚豔或者是貪婪,反而……是滿滿的恐懼。
沒錯,高雪芹在恐懼著狐仙。
在狐仙出現的那一刹,高雪芹的麵色變得無比難看,從原來的蒼白變成了鐵青色。
就像是食物鏈下層的生物遇到了上層的天敵一樣的恐懼。
“你是……誰……”這是高雪芹用顫抖著的語氣說出來的,高雪芹的麵色相當的病態蒼白,就像是皮膚病患者一樣詭異。我看到他發白的嘴唇都在略微顫抖著,就像是落入北冰洋的遇難人員。
狐仙站在我的麵前,隻是靜靜地看著高雪芹,我瞥了這個女人一眼,卻發現狐仙這個女人的眼神格外的認真--和平時的慵然散漫完全不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平日裏藏鋒不露的女人露出這樣銳利鋒芒而高潔清寒的目光。
有那麼一刹,我似乎看到這個女人琉璃碗的眼瞳深處隱隱地閃過了一道十字星般的光芒,並且就像是水波紋一樣隱隱流動消逝。
狐仙鋒銳凝寒的目光相對的,是高雪芹那動搖而驚懼的目光。
而偏偏在這時,最為奇怪的事發生了,原本麵色慘白的高雪芹,忽然張大了他的口,他麵部表情痛苦地扭曲著,高雪芹用兩隻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頸,喉嚨間也似乎有什麼有生命的物體蠕動跳竄著,那物體一直從高雪芹的喉部蠕動到了他的最終,高雪芹死死地捂著他的嘴,可是最後,他還是哇的一聲,一股黑色的液體夾雜著一條條晶瑩的唾液,突然從他的嘴中吐了出來!
啪嗒。
黑色的液體中似乎有什麼黑色的彈丸狀物體混合在內,那黑色的彈丸滾落到了地上,滾了兩滾後就粘著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看起來粘稠而惡心。
“雪芹……!?”
高雪芹突然的異狀讓所有的人都是大為驚訝,但是,吐出了一大口黑色液體的高雪芹,卻像是突然間被剝奪了所有精氣神似的,原本驚詫的眼睛之上,沉重的眼皮子突然下垂,接著身體一軟,居然就軟趴趴地朝著地上撲倒了下去。
要不是劉若曦及時上前扶住高雪芹抱著他的腦袋入懷,恐怕高雪芹本就要直接軟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