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帝王的心病(2 / 2)

將陵——不涉朝政。

將陵——再不殺一人!”

這是當年的神將將陵留給世人的最後一句話,沒人知道神將將陵為何突然卸甲歸田,可沒人膽敢去打擾那位戰神,也沒人膽敢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前去請他出山……

重姒斂了斂外袍,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些:“兩國征戰,豈是朝政,是存亡,是關乎我朝百年社稷的存亡。”

一句百年社稷,若是將陵還是大欽的將陵,那便絕對不能退卻拒絕,否則,一個不慎,大欽戰敗,他便不在是神將將陵,而是遺臭萬年害大欽百年社稷毀於一旦的小人!

“若是陛下擔憂,臣願親自前往將陵勸說。”

重姒綻開了笑容,像鮮紅盛開的曼珠沙華,美到極致,帶著致命的香味,引誘著人來到黃泉。

“箜,好久不見了,你的……”猶豫許久,腿字被許持言生生給咽了回去,有些事,他不能問,也不該知曉,更沒有資格知曉,這一點,在聽見她的名字——重姒後,他便就深深的明白了。

眼前的許持言如是說道,而他身後跟著臉色蒼白的施妗羽,正被許持言攬在自己的保護圈內。

她給了施妗羽三天的時間,她自己也用了三天的時間趕到將陵,眼前的這一幕,令她嘴角高高的上揚。

“好久不見了,許公子。”

“先進府吧,妗羽傷勢剛剛痊愈,經不得風。”

“……好。”重姒笑著,安靜的看著眼前得許持言小心翼翼的護著施妗羽進入府中。

三天,僅僅三天而已,就可以對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嗬護備至,低著頭,重姒攏在袖中的食指微微磨砂著拇指,該說,是施妗羽太過聰慧,抓住了許持言的弱點並從此趁虛而入,還是——

許持言——太過,善良。

隨後重姒斂了眸子,坐在輪椅上讓漆雕歸推著她跟上許持言。

不管是哪一種,現在她的目的達到,接下來,就該……

重姒看著走在前方領路的許持言,他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妥當,既不會讓施妗羽跟不上他的步伐,亦不會使人在風中多呆上幾分,顯然,他對施妗羽已然是用了心的。

側首看了看離許持言未曾超過三步之遙的施妗羽,重姒忍不住笑了——

她在偷偷看向她身後的人,與漆雕蕩有著同一張臉的漆雕歸,他們不說話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分得出他們倒地是漆雕蕩,還是漆雕歸,微微皺了皺眉,這樣下去,會露出破綻的。

重姒抓住漆雕歸的衣領,手中用力,漆雕歸微微一愣卻沒有反抗的任由重姒將他扯下,眼中閃過一抹尷尬。

重姒並未注意漆雕歸的神色,她隻靜靜的看著施妗羽,然後如願以償的因為她的舉動,施妗羽將目光轉向了她,然後整個人狠狠的一凜,再不敢偷偷回首看漆雕歸。

片刻,許持言將她們領進了一間精致的廂房,屋內的擺設陳列無一不是名家之作,許持言安頓完施妗羽坐下後才轉身替重姒沏了杯茶,眼中含著微微的愁緒,連聲音都染上了:“箜來此為何,持言已經知曉了,隻不過祖上有訊,‘將陵永不涉朝政’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

“‘將陵’不涉朝政,你我為故交,我不欲瞞你,亦不能瞞你。”

瞞,並不是一個好的字眼,諸如瞞天過海之類,這個字眼一向是用來形容秘密的,許持言一頓,目光看向重姒。

“許公子,你可知道?數十年來,將陵,已經成了帝王的一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