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缺幾位藥材……幾味極為殘忍天理不容的藥材!”重姒抿了抿唇,猶豫的開口道。
雙眼慢慢眯起,透出一縷淩寒的眸光,帝王問道:“什麼藥材”
“九九天山雪上蓮……”沉默許久,直到帝王再次陰冷了雙眼,重姒才猶豫許久道:“和……三國皇族骨肉親,九千童男心口血。”
清脆的話音落下,諾大的金鑾殿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帝王站在了原地,臉色緊緊的繃著——三國皇族骨肉親!九千童男心口血!
低沉的聲音響起:“國師是在說笑。”
“皇族本身便是有真龍之氣的存在,而童男的心口血,是最為接近純陽的純在,這兩樣是必不可少的,然則陽氣太盛,非神不能擁有,而天山雪蓮屬陰,是以需要天山雪蓮加以調節,其餘還有不少藥材,都是大欽國庫現有的,是以臣不在細說。”
帝王轉過來身,緊緊的皺著雙眉,三千童男算不得什麼,至於皇族骨肉親,流鑒早晚會是他的,大欽的皇子皇孫可也不少,那麼就隻剩下了一個——南辰!
帝王收斂了眼中的寒意,偽裝著善良的模樣,朝著重姒帶著笑意緩緩道:“朕知道了,天將明,國師腿腳不便,還是留於宮內休息吧,明日擇將,國師必須在場!”
重姒緩緩拜下:“是,臣遵旨。”
夜色將明,天邊隱隱的出現了一縷紅豔的光輝,帶著特有的光芒,照亮了無邊的天際,天將明,風起……
重姒靠在窗邊,吹亂了散落在身後的發絲,重姒撫了撫淩亂的發絲,“咚”的一聲,身後傳來一聲落地的聲音,來者毫不在意自己的行跡暴露,甚至他大膽的走向重姒,絲毫沒有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該避嫌的意味,貼近了重姒,慵帶著調戲的意味道:“堂妹,我還真擔心你會有個什麼意外,畢竟紅顏”頓了頓,他挑起了重姒的一縷發絲嗅了嗅,慵懶道:“紅顏可向來薄命……”
重姒頓了頓,然後抓住了司靳樺的右臂,發出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那麼低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遲疑,似乎她並不希望被人聽見,卻帶著渺小的渴望。
好在,司靳樺是一流的高手,即使重姒的聲音放得再低,他也可以分辨的清楚,所以,他聽見了重姒那句帶著渴望的話語,她說——“我想……看一眼富陽城的夜色。”
司靳樺聽見重姒聲音中包含的要求後猛的頓了頓,然後他毫不遲疑的一把將她抱起,耳邊響起快速的風聲,重姒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嗬!快點,再快點!”
司靳樺加微微扯了扯唇,然後加快了速度,他臉上的表情向來都是虛偽,這一小小的帶著愉悅的勾唇,幾乎算的上是他人生的第一個真正情緒,然後胸前突然感到有些微微的濕潤,司靳樺似忽然察覺了什麼,他抿了抿唇,看向懷裏的重姒……
她臥在他的懷裏,笑得毫不遮掩,眼中仿佛閃爍著星子,嘴角的笑容蔓延至眼角,然後從眼角,緩緩的流出了晶瑩的液體,她的眼中有著從未有過的開懷,卻又仿佛帶著傾世的悲哀。
第二次,司靳樺的心間突然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的酸澀,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了,第一次,他發現自己是如此的不善言辭,然後一道清靈的聲音響起。
“司靳樺,停下。”攸的,他停了下來,即使他們現在處在宮外的屋簷上,天色將明街道上陸陸續續的有行人在趕集,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停留的地方,危險係數太高,不明人物太多,於安危不利,幾乎在第一時間,他得出了這個結論,可他依舊還是毫不猶豫的停了下來。
他的心中,甚至於是樂意就這麼一直停下去……
而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