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姒靠在澹台覺的懷裏,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她淺笑盈盈看著弦歌站在她麵前狡辯的話語,嘴角慢慢勾起的弧度,顯得有些嘲諷:
“澹台,你手下的能人異士,還真是不少呢。”重姒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消弭與澹台覺的耳際。
澹台覺幽深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芒,伸手替重姒將被子蓋上,嘴中笑道:“弦歌和你的那些手下比起來,又哪裏算得上什麼能人異士呢?阿姒不會是有動了什麼惜才之心吧,若是阿姒喜歡,那我便把弦歌送給你好了。”言下之意是把弦歌的生死,全憑她做主了,若是弦歌惹她不開心便就是殺了也是無妨。
一旁的弦歌猛地將頭抬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澹台覺就這麼將她送人了,而且送得還是她剛剛得罪的重姒,這是把她當做了賠禮了,主上……
轉首看向唐紀景,卻見他的臉上毫無波動,儼然一副毫無所謂的樣子,一瞬間,弦歌煞白了臉色,她隻能將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重姒,求她拒絕她。
重姒微微仰著身子,淡淡笑著,她的臉隱沒與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欣賞著弦歌的麵如死灰。
“弦歌麼?”她淡淡的喚著她的名字,她笑了,朝著澹台覺笑得那麼溫順,從耳邊購下一縷發絲,在手中細細纏繞,她改變了話題:“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澹台你當真舍得?”
澹台覺將目光移向了臉色灰敗的弦歌,他朝著重姒笑了起來:“有何可舍不得的。”
聞言,弦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眼前仿佛是一片虛無的黑暗,直到她聽見——
“我可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弦歌還是留給你吧。”
聽著重姒帶著貶低的話語,弦歌下意識的看向重姒,卻看見重姒對著她笑的充滿善意,這一刻,讓她覺得她之前的種種在她的麵前就像是一個笑話。
“阿姒,你還真是挑剔啊。”澹台覺寵溺的揉了揉重姒的發間。
重姒沒有回話,而是依舊看著弦歌,拋下一個甜美的誘餌,引誘著放下戒心的獵物:“那弦歌,我的腿,你可有把握醫治?王上決定三日後向流鑒開戰,可惜這時我的腿……再者若是耽擱的久了,怕是會出一些意外。”
“弦歌以性命擔保,一定會盡全力治好姑娘!”
重姒笑了,看著弦歌緊張的神色,她笑容的弧度越發的加大,果然,她的猜測並沒有錯,澹台覺是‘辰瑞’的人,而此刻弦歌如此緊張的表情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既然如此,澹台覺你不仁利用我幫你對付流鑒,可就不能怪我不義笑裏藏刀了,不過目前他們可以成為最佳的盟友,畢竟他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讓流鑒這個國家,徹底消失,片甲不留,隻不過之後,辰瑞的目標就會變成——大欽,而到那個時候,流鑒已經消失了,所有的一切,也將會落下帷幕。
而僅剩的兩個國家,大欽已經元氣大傷,恐怕再無一戰之力,而辰瑞卻一直養精蓄銳著,大欽是贏不了的,那麼最好的辦法,避免大欽消亡的辦法——殺了辰瑞的王位繼承者,讓辰瑞陷入爭奪王位的內戰,到時大欽的支持,將是眾位王子求之不得的。
她笑道:“那就拜托弦歌了。”
“那是弦歌的本分,不敢承姑娘一謝。”不複最初的虛偽謙卑,現在的弦歌真正的朝著重姒低下了頭顱。
重姒微微低斂了眸子,朝著弦歌微微點了點頭後,對著澹台覺柔和了麵龐,端詳著澹台覺的臉龐,柔聲道:“澹台,你說了,會幫我報仇的。”
“是。”澹台覺愣怔了一瞬間,不明白為何重姒會突然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