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弦歌搭上她的脈搏,重姒依偎在澹台覺的懷中再次開口:“我可以喚你弦歌嗎?”
弦歌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姑娘是貴客,自然怎麼稱呼都是可以的。”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弦歌在內心咆哮著,她瘋狂的羨慕著,嫉妒著!她恨!她為了可以跟隨在主上的身邊,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平常人遠遠無法想象的。
她知曉主上是混鯤的血脈,便就窮盡心血去鑽研對於混鯤血脈的治療方法,為此她幾乎讀遍了所有的混鯤藥典,她事事小心,處處謹慎,甚至主上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在心中,並且不斷的反複揣測,才換來主上那一句——‘聞弦歌而知雅意,你如此善解人意,我賜你弦歌一名’
可如今,眼前這個女子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憑什麼,她憑什麼可以讓主上另眼相待!難道那一身混鯤的血脈就那麼重要嗎,對!主上隻是在利用她!
一道孔令國的聲音打斷了弦歌的思緒,“弦歌,我的腿是怎麼了?”
弦歌猛地一愣,她剛剛根本就沒有去關注脈搏,可主上現在正在看著她,她不能說她剛剛根本就沒有用心診治,她怕在主上的眼中看見對她不滿的情緒,弦歌的臉有些扭曲,張了張嘴卻發現她什麼也說不了。
不行!不能讓主上失望,那麼隻能重複唐紀景告訴她的那段話了,唐紀景,他是怎麼說的,弦歌細細回憶——重姒這人,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這次主上帶她過來,是因為她的腿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直覺,可她的脈象很詭異,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脈象。
“姑娘的脈象很奇怪,是……是將死之人才有的脈象。”她猶豫著說道,因為回憶模糊而使她的話語斷續,聽起來卻更像是擔心重姒接受不了而有的遲疑。
澹台覺的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重姒在他還是以司靳樺身份的時候向他說過的話——‘混鯤的血脈,為男,活不過而立之年,為女,則活不過花信年華’那是因為混鯤一族泄露天機太多而得到的懲罰,而重姒
“阿姒,若是我不曾記錯,你今年……”
重姒得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澹台覺:“二十,過了初七就滿二十了。”
澹台覺傾身靠上重姒的頭部,下巴在重姒的發絲上摩挲,二十,還有四年,應該還有四年才會降臨‘天罰’的,他的母親不也是在二十四歲那年才變成瘋子的嗎!一定是哪裏出了錯!到底是哪裏!澹台覺一一的細細思考過去。
混鯤一族會受天罰是因為他們泄露天機,妄圖憑借一己之力逆天改命,說明受到‘天罰’的關鍵處是泄露天機和逆天改命,而重姒身為國師,她幾乎將所有的禁忌一個不剩的全部犯下——預言!推演!命盤!
是這樣嗎?這是真相嗎?
“還有四年,對嗎?”澹台覺問道。
“我不知道,隻是……我這一生泄露的天機,更改的命盤,早已數不勝數,我也……隻能聽天由命吧。”沒有否定,既然澹台覺想到的是天罰,那麼她就幫他確定他的想法,重姒斂了眉眼,沒再說些什麼,一時間周圍的氣氛都僵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