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瑞渾身僵硬的被綁在刑柱上,頭部以詭異的姿態牢牢的固定在一個位置,脖頸間有一條血痕,已經結痂,但他的雙眼卻大睜著,直直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國師大人,從未有人進入過刑室,我和漆雕大人一直守在門口。”施妗羽跪在地上,肯定的開口。
重姒右手撐在輪椅上,站在姬瑞身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嘴角崩得緊緊的,她扭頭俯瞰施妗羽,她沒有說任何話,甚至於依舊麵無表情,可目中的寒意使施妗羽被刺激的打了個寒顫。
重姒瞥了眼施妗羽,轉而看向漆雕蕩道:“從未有人進入過刑室?”
漆雕蕩頓了頓,隨後肯定的點了點頭,至少他絕對沒有發現任何人,而且刑室內一直是寂靜無聲的,以他的耳力,若是有人進入,絕不可能會聽不到。
在看到漆雕蕩點頭的刹那,重姒的雙眼就眯起了,聲音冰冷,食指和拇指抵住漆雕蕩的下巴,漆雕蕩順從的任由重姒掐著,然後在她的力道施加下,被迫抬起雙眼直視他的主人。
向來遠在天邊的人,這一刻近在眼前,漆雕蕩有些不自然的轉移了視線,然後他聽見他的主人用著從未有過的冰冷聲音——
“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被重姒聲音中的冰冷驚到,假國師成親那天他和漆雕歸兩人因為假國師的命令,刺殺重姒,那一次甚至於差點要了她的性命,可她最後也隻是淡淡的懲戒了他們二人,甚至於連麵色都不曾變過,而現在,那麼冰冷的聲音,那麼咄咄逼人的措辭,令漆雕蕩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本就不善言辭,所以他隻能和往常一般用著平板的聲音,說道:“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毫無猶豫的將手打向漆雕蕩,感受到重姒的動作,漆雕蕩愣了愣後依舊直直的跪在重姒麵前,“啪!”的一聲,重姒狠狠的打上了漆雕蕩的臉,巨大的力道是的漆雕蕩的臉被打向一邊,血從嘴角緩緩流下。
“啊!”施妗羽被重姒反常的舉動,嚇得低低驚呼!
那可是漆雕蕩啊!從國師府創立之初就陪伴在大人身邊,如同大人的左膀右臂一樣的存在,更是她一直以來仰慕著的人,從來都隻有他取別人性命的人,突然在她麵前這麼狼狽,而原因,不過僅僅是因為一個明天就要死的人,還是一個侮辱國師大人的存在。
“國師大人,確實沒有人進入過刑室!漆雕大人一直盡忠職守的站在門口,半刻不敢懈怠。”
重姒緩緩扭頭,眉目斜挑,對著施妗羽勾唇:“你是在說本大人冤枉了你們,還是說,你是想說,姬瑞是自己變了一把刀子出來,又掙脫了鎖鏈,自刎之後,又自己把自己給鎖上了?”
“屬下不敢!”施妗羽立刻將頭磕到地上,看了眼一直沉默的跪著得漆雕蕩,頓了頓忍不住開口道:“但漆雕大人確實從未離開一步。”
“妗羽,你是施將軍的義女施妗羽對嗎?”重姒淡淡開口,嘴角帶上了淺淺笑意。
這一刻,施妗羽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愣愣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