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道人內心閃過一個想法,是不是這小子把珠子吞了,假裝不見。
不過他立刻又否定了,因為方才探查秦三身體情況時,他並沒有在秦三體內發現什麼血紅色珠子存在,如果真有的話,那種天材地寶能量自然十分龐大,以他的修為,沒有理由發現不了的。
想來想去,他便隻好放棄這個問題,退而求其次,轉而問道:“那你是怎麼與胡越起衝突的?”
秦三冷冷地瞥了胡越一眼,那眼神中的冰冷氣息讓胡越不自覺地又後退了幾步。
火雲道人修道數十年,一生殺伐無數,非常熟悉秦三眼中那種宛若實質般的殺戮氣息,心中暗自驚訝這傻小子以前被人騎著打都不會反抗一下,如今掉了一次懸崖,怎麼變化如此之大,竟然如同一個殺人無數的高手一般擁有一種無形中的懾人氣勢,讓一般人見了便會產生極度恐懼的感覺。
從直覺上,他便覺得這個身材高大但卻膽小如鼠的家夥一定是經曆了什麼大事,否則絕對不可能會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令他一日之間便判若兩人,因此他便默不作聲,看秦三如何回答。
秦三前世戰過多少武林高手,骨子裏麵那種桀驁不馴幾乎是深入骨髓,雖然現在在這個世界修為十分低下,但那種睥睨天下的眼神卻是無法隱瞞。
他就這麼冷冷地看著胡越,從心底看不起這種欺軟怕硬的角色,過了好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才緩緩道:“我師傅過世了,本來想趕去稟報宗裏處理,經過此處時被他攔住,我隻是瞪了他一眼,他便拔劍相向,要刺我的喉嚨,所以我才會出手。長老如若不信,可以問問周圍這些同門。”
秦三師徒二人修為低下,成為天雲宗上下的笑柄,這是天雲宗眾所周知的事情,因此火雲道人不用問也可以知道,他沒有說謊,於是便板起臉來,嗬斥胡越道:“大家都是同門,你怎可無事生非,一語不合便拔劍相向?”
胡越沒想到火雲道人竟然會護秦三,嚇得雙膝一軟,跪地連連磕頭道:“弟子知罪,弟子以後再不敢了,請長老原諒。”
“錢飛!”火雲道人叫來附近一名執事弟子,吩咐道:“胡越無事生非,擾亂宗門戒律,把他帶到戒律院中,罰他麵壁一年,不得外出!”
那執事弟子把胡越帶走,火雲道人遞給秦三一粒丹藥,吩咐道:“秦三,將這顆療傷丹藥服下,跟我去天雲殿中見宗主,請宗主為你師傅安排後事。”
“弟子遵命!”秦三起先被這道人一掌擊傷,心中本有許多怨憤,但見他竟然能夠秉公執法,懲罰那滋事弟子,並還賜給了丹藥,親自帶自己去見宗主,便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於是趕緊答應一聲,將那丹藥吞入腹中,跟在他的身後。
秦三服下那丹藥之後,頓覺腹中暖洋洋的,胸前中掌處疼痛漸漸消散。
兩人邊走邊聊,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青陽道人身死的情況,又聊了些秦三今日的遭遇,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那連接天雲廣場與對麵一座龐大宮殿的石橋上麵。
走到石橋正中,秦三正驚歎這座天雲殿的高大巍峨,比他所見過的古代皇宮,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火雲道人忽然停下腳步,問他道:“秦三,青陽師兄過世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嗯,難道這道人是想拉攏我?”秦三從火雲道人口中得知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純陽之體,聯想到自己師傅已經死去,這道人定然是想收自己為徒,於是借了失憶的理由,趕緊答道:“弟子暫時還沒有考慮這件事情,隻是如今師傅過世,宗內又有不少同門對我有偏見,時常想方設法來戲弄羞辱於我。弟子昨日摔下山崖,碰傷了頭顱,對之前的事情幾乎都已經忘了,確實不知以後該如何自處。”
火雲道人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竊喜,表情卻十分嚴肅地對他道:“唉,都怪我整日忙於修煉,沒有照顧好你師徒二人,如今既然青陽師兄已經去世,那你就到我門下來吧。做我火雲道人的親傳弟字,相信天雲宗還沒有人敢公開欺辱你!”
秦三身處異世,雖然身懷絕技,但從方才火雲道人那隨手一掌看來,自己前世引以為傲的那一身本領,在這個世界中確實根本不算什麼,於是對這個世界產生了不小的戒懼心理。
此間之人似乎對殺戮之事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一語不合便刀劍相向,生死相搏,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和背景,別說什麼其他更高的要求,就是生存都會極其困難。
他看方才天雲廣場上諸人對火雲道人的尊敬與懼怕,心知這道人絕對是天雲宗裏的實力派,如果有他罩自己,應該是要少受很多欺負,少惹許多麻煩的,於是趕緊按照古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朗聲道:“弟子秦三,參見師傅!”
火雲道人急忙把他扶起,翻手取出一柄火紅色飛劍,遞給秦三,捋須笑道:“嗬嗬,好徒兒,快快起來,為師這裏有一柄赤炎飛劍,乃是上古奇兵,一個宗門的鎮山之寶,正合你真元屬性,就賜給你,作為見麵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