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對於我手裏的獸骨板很是好奇,他開口說道:“石宇,可否把那東西給我瞧瞧。”
我將獸骨板遞給了文青山,文青山拿著獸骨板端詳了片刻,很快便也發現了問題,他吃驚地說道:“這不就是當初那口陰沉木棺棺蓋內側刻畫著的那道符文圖案麼?”
其實兩幅圖案隻是十分相似,卻是由不同的文字內容組成,隻不過如果不是仔細研究過的話,很難看得出來,文青山畢竟不是陰陽術士,對符圖之類的興趣不大,所以在他的眼裏,就是同一幅圖案。
盡管他沒能看出兩幅圖案的區別來,不過我也並沒有說破,隻是說:“這幅圖案好像是由一種古象形文字組成,但不知道究竟是啥文字。”
一向對古文字頗有研究的董教授一聽古象形文字,立刻便來了興趣,他將獸骨板從文青山手裏拿了過去,取出放大鏡查看了許久,卻也沒能看出這種古怪文字的來曆,最終隻得用相機拍下了兩張獸骨板的照片,說待回去之後再好好研究研究,便又將獸骨板還給了我。
我捧著獸骨板,心頭充滿了疑惑,本來還想再多問卓瑪上師幾句,不過他卻又轉過身去,閉上眼睛打起了坐來。董教授說卓瑪上師正在冥想,不便再打擾他,於是我們隻得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石屋,又順著陡峭的天梯從峭壁上方回到了地麵。
我雙腳剛一落地,還沒喘口順氣,賤賤便湊了過來,迫不及待地問道:“哥,你們跟那位啥啥上師聊些啥呢?居然聊了這麼長時間!”
我喘著粗氣回答說:“聊得多了去了,一言難盡,待會回去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說!”
賤賤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有些驚訝:“等等,咱這就回去了!難道飯都不吃了麼?”
“吃什麼飯!不就是酥油茶和糌粑嘛,還不如路上啃麵包、吃牛肉幹!”雖說現在已經到了吃飯時點,不過一想到酥油茶和糌粑,我頓時便沒了食欲。
文青山將手一揮:“咱們走吧,得早點趕回去!”
“這還當真就走了呢?難道出什麼事了嗎?”海胡子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董教授皺著眉頭回答說:“事情可能比我們預想的要更為嚴重,咱得盡快趕回達嘎多瑪村去。”
賤賤和海胡子見我們一個個神情凝重,也沒再多問,便跟著我們沿原路往寺外走。
一行人還沒走出寺院,迎麵走來一個人,這人並非是寺裏的喇嘛,穿著普通藏民的服飾,而且他還是個跛子,走路一瘸一拐。
巴桑見到那人,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上前去,跟他打起了招呼,原來,這人就是他所說的那位達嘎多瑪村的老夥計--紮西多吉。
巴桑告訴我們,三年前,紮西多吉冒著暴風雪尋找走失的犛牛,左腿被凍壞了,最後不得已,膝蓋以下都進行了截肢處理,現在他的左腿裝了一條義肢,雖然能夠行走,但走起路來難免一瘸一拐。
紮西多吉對於我們的出現有些驚訝,巴桑向他說明了我們此行的來意,並告訴他,昨晚我們就住在達嘎多瑪村他的家裏,而且,昨天半夜裏,村裏又有牧民家的犛牛遭到了襲擊,而我們現在正打算去尋找襲擊犛牛的怪物。紮西多吉一聽,立刻表示,要跟我們一塊去。
因為紮西多吉畢竟身有殘疾,我們原本還有些猶豫,一方麵擔心他跟著一塊去,會拖累了我們,另一方麵也擔心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誰知巴桑卻說:“你們不要小看了紮西多吉,他一條腿雖然沒了,心理素質強大著呢,而且他的槍法很準,以前可是這一帶有名的獵手。”
紮西多吉似乎知道我們擔心什麼,拍著胸脯向我們表示,他絕對不會拖累我們,而且,要說對這一帶地形的熟悉程度,在達嘎多瑪村,除了強巴大叔之外,就數他最為熟悉,如果我們想要找到襲擊犛牛的怪物,他絕對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為了證明自己還行,紮西多吉還特意在石板路上一瘸一拐地跑了幾步。
文青山和董教授商量了一番,決定就讓紮西多吉陪我們一塊去。
紮西多吉立刻去收拾了一下東西,並跟寺裏麵的喇嘛說了一聲,便跟著我們離開了多瑪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