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苦口婆心跟祺二爺說了個把鍾頭,他始終不肯鬆口,文青山隻得說:“祺二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剛才所說的絕非危言聳聽,黑煞鬼教的確存在,他們要是打算開啟寶藏,棋坪村的人勢必是他們最大的阻礙,這幫家夥心狠手辣,很難說他們會做出什麼狠毒的事來。如果您肯配合我們將寶藏發掘出來,非但可以避免村裏人遭到這幫家夥的禍害,而且國家還會有一大筆的獎勵金,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祺二爺卻一直埋著頭,不說一句話,隻是拚命地吸著他的旱煙,文青山無奈地搖了搖頭。黃一仙對我倆說:“我看祺二爺還沒想明白呢!這一時半會兒讓他拿捏這麼大件事,確實有些為難。”
說到這,他又轉頭對祺二爺說:“祺二爺,白家人守了這個寶藏三百多年,也是時候讓它重見天日了,總不能讓那些金銀財寶都爛在土裏吧?那可是暴殄天物!把寶藏開啟出來交給國家,總比落入邪教那幫混蛋的手裏要好。該說的咱們都說了,您再好好考慮考慮,明天咱們再來。”
告別了祺二爺,我們返回了村委住所,得知我們未能說服祺二爺,大家都有些失望,海胡子不禁揣測說:“既然祺二爺也知道寶藏的秘密,那他會不會跟邪教那幫家夥也是一夥的呢?”
我一聽,立刻否定:“不可能!祺二爺絕不是這樣的人!”
文青山沉吟了片刻,說:“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懷疑,但後來仔細想想,如果他當真是邪教中人,那便不應該阻止我們在村裏麵動土尋找寶藏。”
“這話怎麼說?”大家都沒聽明白。
文青山解釋:“因為邪教中人雖然知道寶藏就藏在棋盤穀中,但卻並不知道具體所在,現在恐怕也隻有我們知道寶藏有可能藏在什麼地方,所以我想,邪教中人應該正等著我們進行發掘,這樣一來,一旦確定了藏寶地點,他們便能坐收漁利。”
“你的意思是,黑煞鬼教的人仍在暗中盯著咱們?”
文青山點了點頭。
我有些疑惑地說:“可是,如果當真是我們先發現了寶藏,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難不成還能來明搶不成?再怎麼說,村子裏還有上百村民呢!”
“石宇說得沒錯!文老板,我看是你多心了吧,黑煞鬼教的人既然監聽了我們的說話,應該也已知道了寶藏就藏在村子裏,可卻毫無動靜。說不定是他們畏懼了,所以決定放棄了呢。”
文青山笑了笑,反問黃一仙:“黃師傅,您覺得這幫家夥像是貪生怕死的嗎?他們未達目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抗日戰爭時期,他們甚至不惜與日本黑龍會勾結,害死了不少抗日義士。別說寶藏就埋在村子下麵,就算是已經放進了銀行保險庫裏,他們恐怕也沒那麼輕易放棄。”
他話剛說到這,我忽然腦子一激靈,驚道:“文老板,你說這幫家夥為了得到寶藏,會不會對棋坪村的村民下手?”
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文青山皺著眉頭說:“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我們才得盡快將寶藏發掘出來交給國家。隻有這樣,棋坪村的村民們才能安然。”
我們正聊著,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黃一仙微微一怔,說:“誰把堂屋的門給鎖上了?”我們住的地方畢竟是村委,算得上是公共場所,所以一般堂屋門並不上鎖。
文青山解釋說:“是我剛才回來的時候順手鎖上的,免得有人溜進來偷聽。”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朝外麵走去,大家也都跟在了他的後麵。
門打開了,卻是白三元,他一手扶著門框,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是一路跑來的。
“三元兄弟,你咋來了?”黃一仙問道。
白三元急切地說:“我……我爹請你們趕緊過去,出……出事了……”
“出啥事了?”黃一仙趕忙追問。
“村裏好些人忽……忽然起病,現在都在村醫務室,正民現在都沒主意了。”
白正民是村醫務室的大夫,也是棋坪村唯一一位擁有醫師執照的人。
我一聽,立刻扭頭望著文青山說:“文老板,該不會是黑煞鬼教的人下手了吧!?”
文青山神情異常凝重,他沉吟了片刻,說:“走!我們去醫務室看看。”他往前走了幾步,又轉頭對海胡子說:“海兄弟,你和牛伢子留下看守,以免邪教中人又來搗鬼。”顯然,他是擔心房間裏再被人偷偷安裝了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