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我才反應過來,是海胡子朝血屍開槍了,而且一槍便命中了血屍的腦袋。
然而,那個血屍在挨了一槍之後,身體卻並未倒地,隻是打了一個趔趄,便很快又站直了身子,再看它的模樣,反而變得更加駭人了,子彈從它的左臉頰射入,從右臉頰射出,因為強大的衝擊力,右臉頰被炸開了花,整個下巴連同下顎都被削掉了。
見它這副恐怖模樣,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血屍晃了晃腦袋,居然繼續朝我走了過來,海胡子趕忙又補了一槍。這回子彈打在了血屍的身上,它的身體猛地一顫,但卻依然沒有倒地。
這鬼玩意居然打不死!
血屍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甚至已經能夠聞到它所散發出來的刺鼻惡臭,黃一仙見我仍然沒有閃躲到一旁去,而且喊我也沒反應,知道我是被嚇到了。顧不得那麼多了,提著利斧便衝了過來。
就在黃一仙靠近血屍的一刹那,血屍仿佛是感應到了他身體所散發出來的陽氣,猛然轉身,抬手便朝他橫掃而去,黃一仙的身子迅速往後一仰,躲過了這一下,並將手中的利斧猛地向上一挑,竟將血屍的一條手臂給削了下來。
然而血屍卻完全不知疼痛,另一隻手又直戳向黃一仙,黃一仙趕忙往後退卻,豈料因為地麵上全是破碎的瓷片,他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塊,頓時腳下一滑,跌倒在地。
眼看血屍朝黃一仙猛撲了過去,我隻覺一股熱氣直衝腦門,一時忘記了恐懼,大吼一聲,縱身躍起,一斧子劈向了血屍的後背。
血屍感應到了我,迅速轉身,不過還沒等它轉過身來,我一斧子已經劈中了它的左肩,也不知那下子我是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它肩上厚厚的金屬盔甲竟然被我劈裂了一條縫,伴隨著骨頭碎裂的哢嚓聲,鋒利的斧子砍入了它的肩胛骨之中。
血屍的身體猛地往下一頓,我正欲抽回斧子繼續劈它,誰知手往回一抽,卻沒能將斧子抽回來,因為剛才我用力過猛,斧子居然被它的肩胛骨給卡住了。
我又使了使勁,但斧子卻卡得死死的,一時無法拔出,而就在這時,血屍一記利爪朝著我橫掃過來,它的指甲中含有屍毒,我知道若是被傷到會是什麼後果,不敢大意,趕忙鬆開了斧子把柄,並向後緊退了一步。
雖說躲過了血屍的利爪,但我卻變得手無寸鐵了。情急之下,我趕忙從挎包中取出了桃木劍,盡管明知桃木劍並不能阻擋血屍,但現在它畢竟是我手裏唯一一件能夠稱得上是“武器”的東西。
我拚命揮舞著桃木劍,誰知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血屍居然並沒有立刻朝我撲過來,而是隨著我手中桃木劍的舞動來回晃動著腦袋。我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桃木乃是陽剛之木,肯定是桃木劍影響到了血屍的感應能力。
趁著這工夫,黃一仙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一斧子劈向了血屍的脖子,隻聽哢嚓一聲,血屍那顆猙獰恐怖的腦袋滾落到了地上,它的身體立刻便像是失去了動力的機器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沒了動靜。
血屍終於被幹掉了,我腳下一軟,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下,黃一仙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喘著粗氣說:“臭小子還不錯嘛,居然敢拿斧子劈它。”
“它……它還能動彈麼?”我仍有些驚魂未定。
“血屍之所以能動,是因為三魂七魄仍被封印在體內,現在它的腦袋都被砍掉了,還能咋動呢!”黃一仙說完,朝著血屍踹了一腳,果然沒任何反應。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海胡子端著手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湊近滾落一旁的血屍腦袋瞧了瞧,疑惑地說道:“剛才它的腦袋都被我一槍打爆了,怎麼還能動彈呢?”
“不把這鬼玩意的腦袋砍下來,很難徹底殺死它。”
“真是有夠邪門的,幸好隻有一個血屍,要是再多來幾隻,還真不知該如何對付。”
黃一仙緩緩說道:“誰說隻有一個血屍。”
“黃老先生您這話什麼意思?”
黃一仙轉身盯著墓室內弧牆的那幾尊雕塑,說:“那幾尊泥陶裏麵,便封印著血屍!隻要我們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它們就會破陶而出。”
“什……什麼!?”
大家一聽,都嚇了一跳。那兒可是矗著五尊泥塑呢,要裏麵真封印著血屍的話,一旦全都出來,就憑我們幾個,還真不知該難以對付。